屠岸贾和章太炎等紫阳宗弟子暗自责备,陈瑜在中洲多年,怎么这点警惕心都没有,两个修士迫近身后而无所觉。
羊衔、周兴国,以及鹤笔翁和鹿杖客却心中一动,这座别院里全都是紫阳宗弟子,陈瑜对自己的同门是何等放心,才会在别院里放下一切戒备,连修士时刻萦绕的神识,他都懒得散开!
“我的家族是自行解散的,就像甫山甫氏一样,用得着你在这里装好人?”曾新瑶斥责陈瑜一句,转而向鹤笔翁、鹿杖客见礼,毕竟这二人曾与堂兄曾黎共事。
黛姝也与屠岸贾见礼,并且由屠岸贾帮他引荐其他人。
甫山甫氏连出两块仙器碎片,陈瑜在洛京又摇唇鼓舌,问甫氏有没有第三块。因此从洛京回去没多久,甫家就放弃了经营多年的甫家庄而迁徙,至于去了哪里则无人知晓。
“鹤前辈和鹿前辈来中洲,可是愿意在这里找机缘?”曾新瑶问道。她很委婉,不是问这二人是不是愿意追随陈瑜或自己。
“这两个老鬼还挺抢手。”李承锦和李雪南准备好宴席,前来请大家赴宴时正好听到,李承锦道:“曾师姐、陈师弟,我和雪南师妹来金镛城只为请诸位师长的画像。至于这两个老鬼,他们将会随我一起重回祖地。”
怎么回事?
紫阳宗陷落之时,陈瑜为当时的每一位长老和太上长老作了画像,如今紫阳宗已经拥有平棘城,算是有了根基之地,终于可以续上祭祀,由李承锦取回画像也是应有之意。
但你重回祖地又是怎么回事?
“有中洲五柱和几个世家给元州施压,元宗行事确实也算有所收敛,但只是将那淫秽之事转入暗处而已。”李承锦愤慨道:“我回到祖地可以兴义师、行义举,对抗元宗的同时,也向祖地修士宣布,紫阳宗还在!”
“不行!”没等陈瑜表态,曾新瑶断然反对,她看看李承锦,向屠岸贾道:“目前来说,李师弟更适合去西荒!”
什么情况?陈瑜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怎么又跟西荒扯上关系了?
屠岸贾和章太炎看向陈瑜,见他也一脸懵懂,只好望向曾新瑶,等她好好解释一番。
唉——地长叹一声,曾新瑶道:“人皇!除了妖仙之外,万寿老祖、丹痴大师们选的人皇,是陈瑜!”
说着,曾新瑶将那晚万寿老祖四人救陈瑜之时发生的事,合盘托出。
虽只是短短数日,但此事堵在曾新瑶心里,着实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而且她留了小心眼动了小心思,她推测,万寿老祖所忌惮者,乃是黛姝的师父,她今日将一切合盘托出,也是有意逼黛姝的师父插手。
她不想陈瑜卷进注定残酷的人皇之争,这几日她绞尽了脑汁思索破局之策,还真被她想到了。
若是注定要被人控制,何不被实力更强之人控制,比如令万寿老祖忌惮的黛姝的师父,比如造化境的陆压?
不用扯什么见识什么大局,曾新瑶的破局之策有一个最朴素的出发点:越是能力强大之人,有什么麻烦自己就能解决,无须借助陈瑜这么一个脆弱的小修士。比如那位陆压,人家一念兴可以直接造化出一个世界!
退一步来讲,越是强者,则越能保证陈瑜的安全。与其被万寿老祖操控着与黛姝的师父去斗,不如直接投靠那人然后坐山观虎斗。说不定,在这期间陈瑜他们还能发现什么机缘,为紫阳宗获取更多好处!
随着曾新瑶将万寿老祖等人的计划合盘托出,天色渐暗,刘叉、陆临风、赵抽、钟离建等人陆续赶到。大家相互见礼,而后各自交流着眼神。
“可是曾姑娘,你怎么能如此……你不怕破坏了万寿老祖他们的计划吗?”鹤笔翁看鹿杖客一眼担忧道,而且一边说,一边以眼神向曾新瑶示意羊衔和周兴国。
“鹤老头啊!”李承锦看出鹤笔翁他们的担忧,叹道:“你认为,如此隐秘的计划,万寿老祖有必要告诉曾师姐吗?人家是心中笃定,便是告诉了曾师姐她也无可奈何!人家笃定,陈师弟明知是火坑,在他们的推动下也不得不往里跳!可是,可是该怎么办啊!”
“能被我爷爷、丹痴大师还有老祖看中,老四你就从了吧。就像这位李兄说的,反正你也不得不往里跳啊。”刘叉兴奋道。
白刘叉一眼,曾新瑶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最终还是无可奈何,那么西荒的荒人,或许会成为陈瑜在西域的助力。中洲势力太分明,目前找不到可乘之机,唯有西荒,我们至少要在西荒钉下楔子,关键之时让大家不要太被动!”
曾新瑶这话……其实如今这座别院里的紫阳宗弟子又何尝不是楔子,他们将前往中洲各势力效力,因此也会成为打入诸势力中的楔子!
数日冥思苦想,曾新瑶以伤病之躯,确实想到了好办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