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浩天,不是坏人,今早醒来就到了这里,快解开绳子,附近有电话吗,我要赶紧打电话给同事。”
“何谓电话,同事亦为何物,观汝非本地土著,莫若中原人士?”
“什么中原人士这么拗口,我在深圳工作,只想赶紧电联同事帮忙请假,老板很抠门的,无故旷工半天要扣200元。”徐浩天想当然地说。
“汝子狂妄,此地远离中原,汝口述不尽不实,再不实言吾亦无法助汝脱困,哼!”
眼看老者就要甩袖离开,徐浩天彻底慌了,想着自己莫非来到桃花源,遇到一群古代村民?
“小可徐浩天,泉州人士,数日前乘船出海遇到狂风巨浪,醒来后就到了这里。”
中文系毕业的徐浩天庆幸求学时读过《古文观止》之类的教材,可以勉强跟老者沟通。
“哦,原来汝是海客。”
老者跟周围村民说了几句,就有人上前解下绳子,还他自由。
“敢问老翁贵姓,此地为何处,为何远离陆地?”
老者捻须一笑,“吾乃陈松,此地为流求,与荒岛无异,遍处皆土人,吾与五十余族人皆为闽人,为避战祸来此,今日若非吾得信及时赶至,汝已被土人献祭。”
通过与68岁的陈松一番沟通后,徐浩天算是彻底傻眼了,他竟然穿越到公元918年的流求。
“我竟然以这种方式来台旅游。”
更无语的是,他搜遍全身,除了花裤衩,自己一无所有,使劲拍拍脑袋,没有感应到任何系统,也没有人旁语他如何完成任务。
熟读唐宋元明清历史的他,对于现处的五代十国一知半解,连先知的优势都没有了,更别说他文科生的身份,不仅是火药配比、机械构造,就连玻璃、炼钢等金手指利器也是茫然无知。
对着苍天比了下中指,徐浩天无奈地接受了现实,反正现代是暂时回不去了,那就好好在这个时代当大混子,看看啥时能遇上赵匡胤,跟在他后边当小弟,兴许能创出一番天地。
于是,立志要当五代十国大混子的徐浩天,终于在流求扎根下来,噢不,是苟且偷生。
陈松与族人居住的地方自名陈家村,离海滩不远,居住地附近有山上流下的溪水,为了防风他们在背山处开拓了几十亩良田。部分族人还利用坚木制作的小木船,在近海撒网捕鱼。
第二天还没睡醒,徐浩天就被陈松赶到田里干活,粮食是宝贵的,不能用来养懒人。
第一次下田徐浩天就弄得灰头土脸,胳膊和腰酸得不行,回到住处想着吃喝一番,结果被海鱼的腥味熏得胃口全无,只能就着椰子肉和糙米粥随便填饱肚子。
晚上他还想着跟陈家村的人串门聊天,结果因为缺乏油脂点灯,刚抹黑大家就各自归家安寝了,弄得徐浩天像个傻子一直在村子里走来走去,还一边自言自语,平时当惯夜猫子的他真不适应古代的夜生活。
还好,通过几天沟通,他基本上跟村里的人混熟了,尤其是同样20岁出头的陈启明,陈松的侄子,一身横练腱子肉,负责带人保卫村民的安全,
这一日,徐浩天如常在田里辛勤耕作,忙活了半宿就到海边等到捕鱼的村民返归,卸鱼搬运,顺带去椰树下拣些掉落的椰子。
用完晚膳,陈松突然发问,“浩天,汝欲回泉州否?“
“暂时不想,这趟出海本钱全折了,回去族长也没好脸色给我看,毕竟我只是家族的旁支。”徐浩天言不由衷地敷衍道。
“此地荒凉,无从发展,汝何以成事?”
“这样很好啊,有吃有喝,过一天算一天。”
话音刚落,冷不丁一根粗木棍劈头砸落。
“竖子,汝无志向耶,混吃等喝如废人,豕犬不如焉!”
“猪肉和狗肉很好吃哈,我很久没吃过了,真想念啊!”
徐大混子想着猪肘子开始流口水,陈松气得继续用木棍抽打他。
“别打了,松翁,我明天想办法挣钱先,没有钱什么志向都是镜中月、水中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