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上马吧!”陈冉在一旁提醒道。
徐浩天一下子懵了,骑马,马,天杀的,我从小到大没骑过马啊!
幸好陈冉及时看出他的窘迫,赶紧嘱咐旁边一奴仆抓住马缰,另一奴仆弓身当垫,伺候他爬上了马背。
好不容易在马鞍上坐稳了,双脚套入马镫,徐浩天上身僵直,不敢乱动,任由引导官牵引马匹前行。
“出发迎亲喽!”一声洪亮的声音力压街道两侧围观百姓之哄闹声音,响彻街道,顿时又是一片叫好恭喜的声音来。
迎亲的队伍缓缓走动,突然,大家只觉得眼前猛然一下亮若白昼,继而便传来几声沉闷而巨大的声响来。众人不禁抬头朝天望去,但见空中爆出一片各色的烟雾来,即便是天色未曾黑下来,也十分绚烂夺目。
那各色之烟雾在天际上来回窜动,一时间好似天上开出了一片艳丽花朵似的,美艳至极。众人不禁又是群情激动,呼喊叫好了起来。更有甚者,跟着迎亲的队伍,簇拥着往前一同而去了。
“嘿嘿,陈家真懂得营销之道,趁此大婚之机,燃放众多烟花,引发全城轰动,展示财富底蕴,果然吸睛夺目。”马上,徐浩天胡思乱想着,迎亲队伍的烟花走一路放一路,很快队伍就来到陈府前。
“来了来了!”陈府门前立时有人朝里面喊了起来,当即便从里面冲出一群女眷来,一个个花枝招展的,手中东西却叫人有些发憷。
那竟是一根根棍子!
迎亲队伍停了下来,徐浩天在仆人帮扶下下了马,怀着万分悲壮的心情走进陈府门口,来到那群女眷面前,拱手行了礼,强笑道:“在下徐浩天,见过诸位姐姐,今日良缘喜结,不如如何方得进内?”
“废话少说,今日若无彩头,莫过此门!”没等徐浩天说完,一众女眷之中便有一女高声一喊,登时那群女眷手中缠着红绸的棍子,就朝着他身上纷纷落了下去,一边打,还一边喊着:“若无彩头,莫过此门!”
“有彩头,有彩头!好彩头!”徐浩天抱头乱窜,一边乱窜,一边喊道,当即手中一翻,掏出一把金银镯子来,惊得那帮女眷顿时就一片兴奋的大叫。
“这彩头可还入得诸位姐姐眼中?”徐浩天一边笑道,一边将镯子往前一撒,那群女眷登时就凑到一起哄抢起来。
趁着女眷争抢之际,徐浩天快步冲入大门,身后的迎亲队伍自然也是随之冲了过去。
迎亲队伍来到碧春院门口,徐浩天又遇到第二拨拦路女子,不过这次是翠云领头,让徐浩天作出一首诗方才能入内迎娶新娘子。
原来依唐朝婚俗,新娘出嫁,须得以扇却面,新郎须吟得叩门却扇诗,打动新娘子,新娘子方才打开闺门,移却扇子,以面目示人。故而称作却扇诗,此礼,亦名却扇礼。
冥思苦想了一会,徐浩天看着闺阁之门,两眼之中突生柔情,高声朗诵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陈嫣然就在院门后边的不远处,听到郎君吟诵此诗句,不由得回想起月下相会之种种场景,被这句中之情思所染,一时间竟不觉得痴了。
门前的路被让开了,徐浩天推开院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华丽端庄的极品佳人,着凤冠霞帔,飞天宝髻下的步摇轻轻晃动,两眉之间的金梅耀眼夺目。
陈嫣然微微含笑,抬起脸来,就这么站在那里,痴痴的看着徐浩天。
那一刹那,徐浩天觉得耳边的一切声音都忽然疏离了,远去了,清静了,好似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眼前的那一抹浅笑。
徐浩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词句:雁霜寒透幕。正护月云轻,嫩冰犹薄。溪奁照梳掠。想含香弄粉,艳妆难学。玉肌瘦弱。更重重、龙绡衬著。倚东风,一笑嫣然,转盼万花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