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逃跑无望的范承勋歇歇底地嘶吼起来,然后状若魔神般扑向了他的妻儿子女。
“啊……爹……你!”
范承勋想举家报效大清,可他的妻子却不想,看着范承勋那宛如恶魔的面孔,李氏惊叫了一声,抱着幼子扭头就往回跑。只有范时绎还愣在那里,直到范承勋的长剑捅进他的身体的那刻,才不可置信地惨叫了一声。
杀红了眼的范承勋并没有停下杀人的步伐,而是挺起长剑朝着给他生儿育女的李氏追了过去。
“噗呲……!”
又是一声长剑入肉的声音响起,缠过脚的李氏还是没逃脱范承勋的追杀,在长剑拔出的刹那,李氏整个人就直挺挺地仰面倒在了回廊里,只是双手依然死死地抱着还没起名的小儿子。
“都死了,都死了,夫人……为夫来了!”
妻子的惨状,襁褓中幼儿的哭泣,还有乱军的呼吼声让陷入疯狂的范承勋清醒了不少,本来刺向小儿子的利剑也戛然而止,呆呆的望了一眼,举剑就向自己的咽喉刺了过去,口中还不忘吼道:“罢了罢了,你不过是个婴孩,想来贼寇也不会对你下手,主子,奴才给您尽忠了!”
“范贼在就在那里,别让他自个了结了!”
陈思汉这时显然也看到了书房前一地的尸体和浑身溅满鲜血的范承勋,心知范承勋这是要举家为大清死节,在电光火石之间,扔出了手中的长刀。
善恶终有报,
天道好轮回。
不信抬头看,
苍天饶过谁?
仰或是天意,陈思汉扔出的长刀无巧不巧地刺中了范承勋提剑的右手,竟将已经割到他咽喉的长剑生生砸飞出去。
见一击得手,陈思汉连忙抢步上前,一脚将正欲弯腰拾剑的范承勋踹飞出去。
“反贼……你不得好死”
范承勋哀嚎一声,挣扎着往前爬去,因为那里有刚才刺中他右手的长刀。
陈思汉又是一脚,重重地踩在范承勋刚刚碰到刀的右手上,笑眯眯地说道:“制台大人,不是末将不仗义,实在是上次你们筹集钱粮弄的天怒人怨,末将的手下都是梧州本地人,咱总不能被老百姓戳脊梁骨吧,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还是随末将开城迎大明兵入城吧!”
“狗贼,你别做梦了,本官食的是大清俸禄,如何能投腌脏的贼寇?到是陈将军你,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昆明旦夕可下,数十万大清军便可入桂,到时候,必诛杀你们九族。”
自杀已经不可能了,范承勋索性就破口大骂起来,他是想激怒陈思汉,好让他杀了自己,因为他知道落在长毛明贼手里,他的下场只会更凄惨。
“诛老子九族?我让你诛杀老子九族,兄弟们给老子绑了,去向大明兵请降。”
见范承勋还在嘴硬,陈思汉大怒,不过他费尽心机,就是想拿活的范承勋,又怎么肯杀了他,当下脱下靴子,扯下裹脚布,塞进了范承勋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