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粮食,大都被他们抢来。至于猪、鸡等牲畜,更是被席卷一空。莫说手下的士卒,就连他们这些首领也不过是享受了十天半月,再想吃肉都只能捉耗子和山雀。
没办法,他们起事以来,虽然席卷多地,但对地方生产的破坏太大,境内凋敝。许多百姓资源贫瘠,连种田的种子都难以保留,更别说饲养牲畜了。
这种窘迫的局面,驱使着他们四处扩张,靠劫掠维持现有的局面。一旦他们无力扩张地盘,不用朝廷攻打,自己都得崩了。这也是胡才想要投效朝廷的原因。
哎,现如今,城内连个耗子都不好找,朝廷大军居然还能喝上肉汤,吃上热饼,两相对比之下,他们这些头领,简直是太难、太苦了!
在胡木的再三劝解之下,胡才终于认命了。对于朝廷只任命虚职,而不实授的条件,他也无奈地接受了。
哼!这叛军的头子,说什么他都不想在干了。现在,他只想当朝廷大员,吃香的喝辣的,这才是人生啊!
思忖片刻,他起身道:“走吧,咱们去会会朝廷官员。”
胡木连忙起身,小声说道:“大哥,那个黑脸大汉勇武有力,乃只手搏虎之辈,确是脾气暴躁。大哥万不可惹恼了那人啊!”
胡才闻言,气急而笑道:“我城内近四万手下,还怕个莽汉不成?”
胡木提醒道:“城内士卒虽然,可这大厅中,可才十余人啊!”
胡才顿时被胡木的话给噎住了。
看着胡木小心翼翼地模样,胡才怒其不争道:“出去后,别一幅熊样,给咱白波军抹黑。”
胡木撇了撇嘴,心道:“哼,你是没看到。若是你看到那厮徒手杀猪的狠辣劲,你也得服软!”
胡才和胡木从内厅走出,看到徐晃正和老兄弟们交谈,似是在讲朝廷大营中的生活。白脸文士则笑意盈盈,拉着人讲着什么。而那黑脸大汉,则坐在那里,双目如铜铃,似是在大碗饮酒。
酒,这玩意,他都得小心着喝,就怕给喝没了。看着张飞那架势,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泣血。
手下的侍从很是机灵,一路小跑来到胡木身旁,小声说道:“那黑脸厮嚷嚷着水太淡,嘴里没味。一巴掌就把案几给拍碎了。无奈之下,小的只能将库存的那点酒,给他斟了。”
胡才看着张飞身旁破碎的案几,嘴角抽了抽。这黑脸厮,也太没脸没皮了,哪有谈判讨酒喝的!
出于心疼酒水的目的,他想要加快谈判的进度了。没奈何,酒水不多,经不住那黑脸厮的糟践啊!
胡才轻咳一声道:“诸位头目,才无能,致使大阳城被围。如今,迫于无奈之下,只得投效朝廷。诸位既无异议,咱们就开始谈吧。”
一名头目高声道:“如今,城外仅有朝廷的两万兵,而我白波军,尚有四万余兵,两倍于朝廷的兵力,实力占优。朝廷若想招降,得先答应我们的条件。”
张飞闻言,将酒碗往地上一摔,怒不可遏道:“人多有屁用。有本事你们上,我张飞一个人,单挑你们全部。”
那名头目闻言,脸气得涨红。可是,他却不敢接话。
毕竟,刚才张飞一巴掌拍碎桌子的场面,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此刻,他是敢怒而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