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不是慕三星观之名进的崤山?”这次换张泽惊奇了。
赵遵苦笑道:“我们来洛阳时日不多,只听闻崤山风景不错,未曾听闻过什么三星观。”
张泽道:“这三星观建于何年已不可考,观中有‘三星’字样的千年古碑因此得名,观中有百余间大小殿宇,香火极旺,曾一度作为皇家庵观。如今虽不及往昔,但祈愿还愿的人仍旧不少,甚至有长安的客人慕名而来,算得上洛阳周边最著名的建筑群了。”
赵遵点点头:“如此说来这三星观倒是要去看一看了!”
张泽道:“观中的送子婆婆最为灵验,咳咳……嘿嘿,多嘴了,多嘴了!”
说着三人已经进了村,刚进村迎面遇上了一个壮小伙子,张泽笑着对赵遵说:“这是我小舅子!”说罢喊了一声,“三儿!”
那个被张泽称作“三儿”的壮小伙,正低着头神色匆匆的走着,听到有人喊,抬起头,见是张泽脸色缓和了一些:“姐夫!你怎么来了!”
三人从坐骑上下来,牵扯牲口向“三儿”走去,“这两位是俺要好的朋友,约来看看你家的那口出鱼的井!”张泽嗓门不小,“三儿”听罢脸色大变,吞吞吐吐道,“啊,什么井,没……没……”
张泽见他有意拒绝,怒道:“郭涛!你小子小气什么,这两位是远道的客人,看看你家的井还能看丢了不成!”
“姐夫,我……我这儿,怎么说呢,井最近出了点问题,真的,我还能骗您吗?”
张泽见郭涛为难的表情,便知他不是作伪,可大话说出去了,面子有点挂不住,刚要与郭涛争执,赵遵站出来说道:“张兄,既然井出了问题,不看也罢了,一家人犯不上伤和气啊!”
张泽仍愤愤不平,指着郭涛道:“你这家伙真不给咱山里人争脸!”又转而抱歉的对赵遵说,“赵兄,兄弟我食言了……”
赵遵眼珠一转,说道:“既然井看不到了,那张兄所说的三星观便不能错过了!今天天色已晚,不知可否在村中借宿一晚明早好去三星观参拜啊!”
“这个……”郭涛又露出了那种为难的表情,张泽急了瞪眼道,“不住你家,我们睡野地里!”
郭涛见姐夫急眼了,忙道:“不敢不敢,只是家中简陋,委屈二位贵客了!”
山里的天黑的早,四个人在郭涛家吃了顿饭便各自休息去了,席间张泽阴着脸一语不发,郭涛也是满怀心思的样子。
郭涛没有成家一个人过,他的家确实简陋,几间石头屋子到处漏风,只有榻上最舒服。柳絮洗漱干净除掉了身上的“累赘”,钻进被子贴到了赵遵身上,伸手去解赵遵贴身的衣物,赵遵突然擒住了她的手。
黑暗中柳絮望向赵遵,四目相对,她的眼中满含情欲、期待、娇羞和些许的娇怒,赵遵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夜长着呢,不急!”
张泽是个直肠汉子,他憋了一肚子气当着赵遵不好发作,一直喝着闷酒,等他见赵遵屋中没了灯亮才晃晃悠悠去找郭涛麻烦。
“哐当!”张泽踹开了郭涛的房门,郭涛吓得一下子从石头炕上蹦了起来,“哎呀,姐夫,是你啊!”
张泽道:“三儿,姐夫平日里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大可以明讲出来,当着朋友的面折我的面子,你可不地道!”
郭涛真有点怕他姐夫,告饶道:“姐夫,我哪敢对您不敬啊,井,确实出了点问题!”
“我看是你有问题!一口破石头井,水天天流,出几条小鱼看把你金贵的!”
“姐夫……,出……出人命了!”郭涛话里带了颤音。
此言一出张泽酒醒了一半,瞪大了眼睛看着郭涛,见他吓吓唧唧的样便知他非是做耍,倒吸了口冷气:“三儿,你杀人啦!”
“我的爷爷,小声点!”
郭涛趴在了张泽耳边嘀咕了几句,张泽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但郭涛仍然一脸焦急,张泽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郭涛拼命的点头,张泽道:“三儿,别怕!这事好办,等二位客人睡熟了,哥哥带你去处理了!”
二人又等了一个多时辰,张泽这才悄悄来到赵遵睡觉的屋门前,轻声唤了几句:“赵兄,赵兄!”没有回应,张泽确定二人睡熟了,这才和郭涛扛着铁锹出了村子。
村东头的洼地中有间乱石搭的石头屋,顺着土坡下到井底,不多时二人抬着一大团渔网走了出来,渔网中鼓鼓囊囊的,好像挺沉,两个壮汉抬着累得气喘吁吁的。
“嗨,你们干什么呢!”突然响起的一嗓子把张泽郭涛吓得同时坐在了地上,渔网也脱手了。
好一会儿张泽和郭涛才敢抬头去看,只见一个人正蹲在石头院墙上,“谁啊!”张泽壮着胆子问了句。
“张兄,是我啊!”那人从墙上跳下来,大步向他们走来。
“赵……赵兄,怎么是你!”
赵遵停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伸头去看他们背后的渔网:“你们大半夜偷偷摸摸来抓鱼,却不叫我,真是不厚道!”
“没……没……”
“还说没有,网里这不是吗,好大一条,让我看看是什么鱼!”
“不!”二人同时站起来挡在赵遵面前,可还是让赵遵看见了:“咦,不是鱼啊!哎呀,是个死人!”赵遵面露“惧色”:“难道……难道你们是杀人越货的强盗?”
郭涛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赵兄,千万别误会,这人不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