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道:“重修家谱花费了很多心血,特别是早期几位有名望的先祖的事迹,我们也是到处打听,萧云是我们这一支第一个做到将军的先祖,他的传记我亲自参与编写,鄂州我去过。阴山堡是荆楚国都西北的屏障,世代由国主家臣公羊氏镇守。前魏数万大军围攻只有两千守军的阴山堡数月也未能攻破,最后阴山堡粮尽,公羊氏家主公羊炳率部出堡做自杀式的冲锋。公羊炳修习家族中阴柔的内功,武艺惊人,在人数劣势的情况下突入中军,斩杀前魏数名大将。但他也遇到了克星,我家先祖萧云修习纯阳至钢的内力,以步下肉搏见长,二人死战数十回合,公羊炳终被击杀,萧云也受了极重的内伤,战后一直未愈不到一年便去世了。”
赵遵皱起眉头:“如此说来,公羊家是荆楚政权的遗老!嗯……荆楚王姓……”
萧烈道:“荆楚国姓臧!”
“有意思!”段松翻看着萧家的族谱说,“臧家在百年前也是一方诸侯,南面称尊。隔了两朝还不忘复辟和差一点当上皇帝的宋氏‘同病相怜’,他们结成同盟各取所需!”
萧烈道:“合情合理。”
赵遵却说:“合情但不合理,臧宋两家有合作的条件,但不是必然。乱世中类似他们这种草头天子、割据一方大族多之又多,为何最终他们走到了一起?总不会是一家一家问出来的吧!”
萧烈道:“背后定有人撮合!他勾结一切大周境内的反叛和别有用心之人,将他们集合起来完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说得好!”段松赞许的点点头,然后又问:“二位贤弟,你们猜此人是谁?”
萧烈大惊:“段大哥,这种事是能猜出来的吗?我没那个本事。”
“你呢?”
赵遵大摇其头:“大哥,小弟也不知!您就别卖关子了!”
“就事论事,劫银一案虽由青山公和龙虎会的人参与,但是他们冒着极大的风险作案,却没有拿诱人的二百万两银子,目的只有一个——阻挠皇帝在西北修城!如果这座城建不起来,谁得的利益最大?”
“匈奴人!”赵遵和萧烈异口同声道。
“不错,不建城常威的军队就在西北边陲扎不住根,匈奴人随时可以打回来!”
萧烈道:“话是这么说,但匈奴远在漠北,不熟悉中原内地复杂的关系……难道……”
赵遵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中行鄢!他与大周有不共戴天之仇,又饱读诗书游学天下,在游历期间很有可能已经开始接触这些旧贵族,甚至叛变投匈奴早在他的计划之中了!”
段松点点头:“中行鄢追随左贤王,左贤王给与他很大的权利,可以操控匈奴在汉地的一切可用资源。中行鄢这汉人才是一切罪恶的源头!萧烈有句话说的很对,匈奴远在漠北……”
赵遵冷冷的说道:“洛阳城中果真藏着匈奴奸细,而且地位很高!”
段松担忧地说:“三弟,你想得太简单了!银车出发的日期、羽林军行军的路线都是绝密,情报只有位高权重的人可以掌握,你羽翼未丰和他们斗不起啊!哥哥,担心……”
赵遵道:“当年赵遵只是一介闲人,你我兄弟秉烛夜谈,赵遵说过我做事不为君王、不为亲朋,只为天下苍生!每当战乱多少家庭破碎骨肉分离,那种惨剧我不想看到,可有人为了私欲置百姓生死于不顾,赵遵就要和他们斗!”
“好汉子!”萧烈拍着赵遵的肩膀说,“就冲这话,萧某愿意跟随你!”
赵遵感激的向萧烈抱了抱拳:“今夜前来,除了向二位请教有关劫银案外还有一事请二位兄长务必答应。”
段松道:“好,我答应随你去洛阳!”
赵遵大喜:“哥哥,你真的……”
段松笑道:“老萧不放心我,我在这儿他跟着你也不踏实,再说你个愣头青,不看着你我也真不放心啊!”
萧烈大笑:“那以后咱哥仨就不分开了!”
“不分开!”
洛阳城华阳公主的府邸,解玲珑独坐窗前弹会琴,又绣了一会儿花,然后坐在那里看天,时不时发出叹息。屋外的华阳公主心急如焚,自从被掳走之后解玲珑一直郁郁寡欢,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眼看女儿一天天憔悴,她这个当娘的如何不急。
“去,把泗水侯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