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不要!”小女孩撅起了嘴。
中行嫣笑着说:“桑暮歌,把刀还给兰顿吧,他的刀太沉你用不惯,师父答应给你找一把最锋利的匕首。”
“那好吧!”桑暮歌突然笑了起来,“我偷他刀的时候太紧张了,听到有人说话还以为被他发现了,原来他并不知道,一会儿我把刀还给他,他肯定吓一跳,嘻嘻……”
桑暮歌回去找兰顿的麻烦,中行嫣看着她的背影有几分认真的对左贤王说:“大王,小公主似乎挺喜欢兰顿将军,臣以为应当早日给他们完婚,夜长梦多啊!”
左贤王道:“本王也想啊,可他们差着十几岁,兰顿只把她当妹妹看待,桑暮歌也说过她只把兰顿当朋友。”
“小孩子懂什么,大王您拿主意啊!”中行嫣道。
金东禅道:“中行大人,咱们草原的婚俗与中原不同,父母不干涉儿女的婚姻,年轻人自由结合,流传着抢亲截亲的传统。我们认为择偶繁育是天神赐予的,外人不能干预,否则就是对神的亵渎,父王也不能强求他们。”
中行嫣乃是个阉人,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这时负责警戒的将军前来汇报:“大王,大军行进顺利,前军后军和辎重绵延三十里,以目前的行军速度可早于决战前两日抵达。”
左贤王道:“负责监视冯异的斥候回来了吗?”
“按照大王的指令,十几队斥候昼夜不停的监视着冯异的黑龙军,此贼果然狡猾同样撒出人马寻找我军的主力,然而周军不熟悉地形始终不能知晓我军主力的动向,最新回来的斥候汇报说冯异军似乎有脱节的迹象,两万多黑龙军和六万步兵甩开了几十里的距离。”
中行嫣道:“不是脱节,是冯异看出了我们的意图,既然抓不住我们的主力,便去找那些不动挪动的目标。他想舍弃行动缓慢的步兵,以二万多黑龙军直捣金城、狼城,逼迫我们回防!”
金东禅道:“做他的美梦去吧!父王压根瞧不上他那几万人,我们的胃口更大,要吃掉吕翔的二十万主力!回头再收拾他也不迟。”
牟黎华叹了口气:“可惜两座城啊,我们费那么大劲好不容易才建起来的,也不知能不能守住啊!”
左贤王略感忧伤的说:“只留了几百人肯定是守不住的,冯异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的战场角色就是诱饵,刘衡把这个饵做的足够大,整整八万人呐。他让本王去吃,本王也吃得下,可是吃下这八万人对大周并不伤筋动骨,可咱们就彻底失去了支援大单于主力会战的机会。本王不能也不想吃这块肥肉的时候,他却使劲往你嗓子眼里塞,真难受!”
“先行官到什么位置了?”金东禅问。
“先行官济济戈领着一千人在前面开路,至今没有消息传回来!”
牟黎华道:“济济戈也太托大了!”
“济济戈是一员勇将,近年来少有领兵开路的机会,估计前面一马平川他一直冲下去了。”
金东禅道:“无碍,他领先个几十里可以为我们警戒,以咱们的脚程两个时辰就能过去,出不了危险。让济济戈活动活动也好,省的上阵杀敌手生疏了!父王,今夜还要赶夜路吗?”
左贤王摇摇头:“世人都说我们匈奴人能在马背上睡觉吃饭,有些时候被逼无奈确实可以,但昼夜赶路到了地方人马俱疲还能打仗吗?传令下去,入夜后饱餐一顿原地休整一夜,之后几日不再扎营了。”
“是!”
“黄将军,还没有联络上冯将军吗?多少天了,一点音讯没有?”赵遵为了抢一点功劳长驱直入在草原上奔袭突进的速度比匈奴人还快。袁直和黄中不服赵遵,但二人想立功兵将们都卖力。在入境后没几日他们的斥候就遥遥的望到了左贤王的先锋。然后一直在远处监视,赵遵让黄中派人去联络冯异夹击左贤王,一连去了五拨人一个都没回来。
黄中也急:“他娘的,几百里地骑快马两天也该到了,这都过去五天了都死哪去了?”
赵遵打开地图看了两眼,猛地合上:“不能等了,再放任左贤王的大军从西冲,想拦也拦不住了。”
袁直道:“拦?就我们这五千人,硬扛八万匈奴骑兵撑不到一个时辰就会全军覆没。”
“袁将军,陛下力排众议组建这支偏师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中路右路军的侧翼,现在左贤王弃右路军不顾直奔河朔。冯异的左翼无忧,以左贤王现在的行军速度三天后将抵达中路主战场。”
黄中道:“我们可以先一步回援中路,将左贤王的动向告知大将军。”
袁直大摇其头:“不行,我们告不告诉大将军,这八万匈奴兵也杀到了,正面有大单于十余万,后背再挨上一刀子,有全面崩溃之险!我们将是兵败的罪人,要灭族的!”
黄中急道:“东边联络不上,西边又不能去,打不过还不敢退,一仗还没打这是要逼死咱们吗?”
赵遵重新打开了地图,指着一处山口道:“此处是左贤王西进的必经之路,我们就钉在这儿堵他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