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侓观音听了杨鹏的话,感到有些奇怪;杨鹏令骑兵将士下去休息,自己则在卫队的护拥下与耶侓观音等人一道前往行营。
众人走进行营大厅,杨鹏随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耶侓观音当即令那人奉茶,那人领命奔了下去。
杨鹏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老婆和众将,说道:“不久之前,我们在四圣山遭遇吐蕃军埋伏,损失了五六千骑兵,总算是突破了重围!”众人不由的一惊,耶侓观音皱眉道:“好个松赫,我居然没料到他竟会派军前往四圣山埋伏!”杨靖叫嚷起来:“他妈的,这家伙是嫌命长了,居然敢来伏击大哥!下次让俺见到,俺定要一斧头剁下他的狗头!”
这时,娜仁领着众女卫士上来了,娜仁向杨鹏奉上了茶水,其他卫士则向众将奉上茶水,随即除了那人之外,众女卫士退出了大厅。
杨鹏拿起茶碗,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杨鹏本就渴得很了,闻到这股茶香当即忍耐不住,一仰头几口便干了。兀自意犹未尽,将空茶碗递给娜仁,说道:“再弄些茶水来。”娜仁笑着应了一声,上前来接下了茶碗,便准备离开。
耶侓观音调侃似的道:“去把大茶壶取来,让大哥喝个痛快!”娜仁应了一声,放下茶碗,奔了下去。
杨鹏笑着对耶侓观音道:“真是我的亲亲好老婆,最了解大哥了!”耶侓观音嫣然一笑,白了杨鹏一眼,随即思忖道:“松赫竟然在四圣山设伏,那么他是料到我军主力已经消灭了他派去夺取胭脂山和宣化府的军队了?他知道我们的大部队即将来援,因此便在四圣山设伏,想给我们来一招围城打援!”
杨鹏点了点头,道:“有这个可能。”随即笑道:“不过经过之前的那一战,他一定会把军队撤回来了。”耶侓观音点了点头,思忖道:“吐蕃人有两个选择,一是休兵罢战退回雪山要塞,二是与我军在西凉府僵持,他吐蕃国内再想办法集结力量来支援。”杨鹏笑问道:“老婆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耶侓观音想了想,皱眉道:“这个松赫,只怕不会甘心就这么无功而返,应该会要继续打下去。不过吐蕃皇帝和众贵族会不会改变想法,这可就不好说了!”
娜仁手捧一个大茶壶从门口进来,走到杨鹏旁边往茶几上一放,笑道:“主人,茶水来了。”杨鹏笑了笑,拿起茶壶连斟连饮了五碗才停了下来,很爽地吐了口气。
放下茶碗,看向耶侓观音,问道:“我进城的时候看见东城那边的城墙好像有些不妥,是怎么回事?”耶侓观音便将吐蕃军如何积土成山攻城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杨鹏笑道:“松赫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耶侓观音摇头道:“恐怕不是松赫的主意,松赫这个人性格狂暴粗野,哪里想得出如此精巧的计策。我认为应该是那个叫做朵桑的家伙出的主意,只怕在四圣山设伏也是他的主意。”
杨鹏点了点头,道:“朵桑,嗯,陈杰的死就跟他有些关系,这家伙头脑清楚,思维缜密,确实是一个劲敌!”随即笑道:“不过我迟早要活剐了他!”随即思忖道:“吐蕃人如果要继续进攻下去的话,十有七九会继续强攻西凉府,这件事情,我们得好好谋划谋划!如今我军主力还在回撤的路上,这守卫西凉府的事情暂时还得靠我们现有的兵力。”耶侓观音点了点头,杨靖一拍胸膛,大声道:“大哥就放心吧,有俺在,吐蕃人算个鸟,俺砍了他们的鸟头!”
杨鹏呵呵一笑。耶侓观音皱眉道:“吐蕃人的兵力远较我们雄厚,如果打定主意要将战争进行到底的话,对于咱们来说是十分不利的。”杨靖嗡声嗡气地道:“他要打到底,那就打到底吧,俺杨靖可不怕他们!”耶侓观音笑了笑,傲然道:“我们自然不怕他们,他们要打到底那就打到底好了,且看鹿死谁手!”耶侓观音英雄气概,巾帼不让须眉,在场的所有男人都看呆了。耶侓观音看向杨鹏,微笑道:“大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不战而退吐蕃军……”杨鹏等都流露出好奇的神情来。
耶侓观音便将她的计划说了出来。杨鹏微笑着点了点头,杨靖却有些不乐意的嘀咕道:“真是的,又搞这种名堂,俺杨靖最不喜欢了!”
耶侓观音没好气地问道:“不死人,轻轻松松地就解决了问题,难道不好吗?”杨靖大咧咧地道:“带把的有种的,就应该去战场上跟人拼命,拼死了也是了不起的好汉!缩头乌龟成什么样子?再说了,就算现在不死,将来总有一天也要死,早死点晚死点,反正都要死,又有什么区别?”
耶侓观音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杨鹏呵呵一笑,说道:“杨靖这话,很有点佛家禅机呢?”耶侓观音没好气地道:“什么禅机,他就是一头笨牛!”杨靖咧嘴笑道:“俺杨靖是最听话的,嫂子说俺是笨牛,俺就是笨牛!”众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夜深人静了,杨鹏搂着耶侓观音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耶侓观音早已经沉浸在了梦乡之中,杨鹏却在想着留在天京新城的妻儿,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在想着自己呢?面上不由的流露出温柔的笑容来。闭上了眼睛,想要在梦乡之中与妻儿们共享天伦之乐。当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和众娇妻还有子女竟然都在的海滩上嬉戏玩乐,那似乎是大沟城的海滩?……
一天之后,松赫率领大军退回到西凉府城外的军营中。占堆早就看见杨鹏率领骑兵进入了西凉府,此时又见松赫脸色很不好,知道伏击行动定然未能如愿,不由的乘机道:“大将军不必气恼,这都是小人胡乱献策造成的结果!”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跟在松赫身后朵桑,那意思真是再明显不过了。朵桑见占堆又来挑拨,不由的眉头一皱。松赫满腔的怒火和郁闷无处发泄,听了占堆的话,不由的转身狠狠地瞪了朵桑一眼,哼了一声。朵桑又是郁闷又是气愤,却无法辩驳。
一群人走进大帐,松赫一屁股在上首帅位上坐了下来,众将则分立左右。松赫长叹一声,说道:“燕云军不仅狡诈,而且十分勇悍,想要击败他们实在不容易啊!”语气之中似乎已经流露出了灰心丧气的味道。
朵桑出列道:“大将军,我们已经同燕云军打到了这步田地,仇已经结得深了,现在罢手也缓和不了双方已经破裂的关系,不如就趁现在局面对我们有利,将这场大战进行到底!重创燕云军,夺取整个河西走廊,以便我们大吐蕃在将来与燕云对抗时处于较为有利的境地!”松赫紧皱眉头,没有说话,众将也都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几翻大战下来,吐蕃军损失惨重却没有夺得任何好处,吐蕃将领的斗志已然耗尽,都不想再打下去了,只想马马虎虎了结了此事,退回国内,搂着娇妻美妾晒太阳,可比在这凶险的战场上与燕云军拼命来得舒服多了。
占堆突然质问朵桑:“朵桑,你要将这场大战进行到底,究竟有何居心?”朵桑一愣,不解地道:“我能有什么居心?我不过是希望击败燕云军而壮大我们大吐蕃!”占堆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走到松赫面前,双手呈给松赫,说道:“请大将军过目,这是我们的巡逻队截获的燕云方面的密信。”
松赫和大帐中的所有人都好奇起来。松赫接下书信,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便皱起了眉头,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朵桑。朵桑一惊,他在松赫的眼神中看到了凶恶愤怒的神情。朵桑立刻意识到,那封书信的内容只怕是对自己十分不利的,不由的皱起眉头来。
松赫继续看完了书信,猛地一拍案桌,嘭的一声大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只听松赫喝道:“朵桑,你知罪吗?”
朵桑躬身道:“不知大将军何出此言?末将何罪?”松赫冷哼一声,扬了扬手中的书信,沉声道:“这是燕云人试图送到你手中的密信,你还想抵赖?”朵桑眉头一皱,急声道;“大将军明鉴!末将对于大吐蕃忠心耿耿,怎会与燕云军勾结?这定然是燕云方面施展的反间之计,大将军千万不可上当啊!”
松赫觉得朵桑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冷声道:“你不满我这个征西大将军来领导力,因此便想与那燕王勾结令我吃一个大败仗,好换回赞卜太!哼,国家大事,就毁在你们这种满是私心的人的手中!”
朵桑道:“末将虽然是赞卜太大将军的旧部,可是大将军既然做了末将的统帅,末将自然会紧遵大将军号令,怎会生出与外人勾结而与大将军做对的心思来?”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