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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狱。
冉方和扶苏倒是自在,两人的状态丝毫看不出在坐牢,一个拨弄着牡丹花,一个做着广播体操。
看到冯肖过来,两人才有片刻的歇息。
刚坐下,冯肖就把在廷尉府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还有陛下最后的决断。
等他说完,扶苏面露异色,不明白为何胡亥要做这种事情?
虽说这个弟弟和他向来不太亲近,但他也自认为很了解胡亥,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啊。
“冯大人,这件事可是当真?”
“那还能有假,”冯肖坐在冉方的对面,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他俯身往前趴了一些,很小声地说,“听说陛下暴怒,直接把胡亥公子禁足了!”
“还说,谁要是给他求情,就以同罪论处。”
“看来陛下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扶苏有些无奈,禁足一事,除非陛下同意,谁也不可能把他放出来。
到了这个地步,只能等着陛下消气,那胡亥才有出狱的可能。
但他也没有要替胡亥求情的意思,毕竟现在他跟在冉方身边许久,有些事情也懂得先问清楚缘由了。
“这胡亥为何要做这种事情?”
冉方倒是没有太多意外,他看了一眼扶苏,才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说穿了,也只是为了一个利字罢了。”
说完,停顿了片刻,他接着说道:“不过,就胡亥那个脑子,想不到这么周密的计划。”
“背后定会有人为胡亥出谋划策。”
最后四个字冉方说得斩钉截铁,扶苏和冯肖两人皆是一愣。
冯肖迟疑了一下,他有些迟疑地说:“此事不可能吧?”
“当时审问那些贼人时,我也在场,他们说得很明确,就是胡亥公子的主谋,他们都是听命于胡亥公子。”
“若是还有其他人,那些人早就交代了。”
冉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眼神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扶苏,随即又收回了目光。
他坐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胡亥是个皇子,把精盐的事情说出去,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那些利润想必也到不了他的手里。”
“再说了,胡亥长年在皇宫中,他怎么会认识那些盐商呢?”
“这……”冯肖没有说话,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当时所有人看到刺客口供的时候,大家第一反应就是震惊,随即就是去找陛下。
谁也没有想到,胡亥直接就把此事认下来了,根本不用审问就招了。
陛下下旨禁足,谁也不敢去提审,如此一来胡亥的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
“那依先生之见,胡亥公子是被冤枉的?”
“可谁又能让胡亥公子,心甘情愿地替他定罪呢?”
不只是冯肖想不到,就连扶苏也想不到。
这朝中上下,还有谁能值得胡亥豁出自己的性命来保护。
见他们二人都想不明白,冉方叹了一口气说道:“胡亥我虽不了解,但是那种情况下,他的第一反应定然是认错。”
“不管陛下查到了多少,当时盛怒之下,既然查出来他刺杀那些人,这件事就算不是他做的,也是他做的。”
冯肖闻言,思虑了片刻,不得不说冉方看事情很透彻。
就连对嬴政的了解,也是最透彻的。
“那依先生之见,胡亥公子的背后,还会有谁呢?”
扶苏坐在那里,给冉方倒了杯水,也等着冉方的回答。
冉方目光扫过两人,过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定是能让胡亥听话,又很了解的胡亥的人。”
“否则,他不敢确定,那胡亥决计不会出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