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了一眼屋中的陈设,他淡淡开口说了一句,“还真是个贵公子啊。”
“如今都已落魄,这屋子倒是装饰得十分精致。”
说完,他思考不客气地坐在屋里的榻上,颇为嫌弃地开口:“不过……也看得出来,你如今身价确实不高,不然也不至于连张椅子都买不起。”
张良顿时恼羞成怒,他为了刺杀嬴政,已经把手中的积蓄都花得差不多了。
如今还能住在这里,也全靠他当初的那个酒肆。
为了能有身份参加科考,那酒肆怕是也已经成为别人的了。
“那又如何?”
“为了心中大业,有些事情总是要舍得。”
“成大事者,有舍才能有得!”
这几句话,倒是让刘邦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能够放下自己高贵的身份,屈居于这平民的生活之中,这张良还真是个“能人”。
这时,他也懂了冉方的意思,知道冉方为何要将他收入麾下。
“我乃沛县刘邦,如今跟在指挥使身边做事。”
“今日知晓你要参加科考,指挥使便让我来此寻你,劝你切莫前去,那里有人在等你不利。”
“这话我虽不知是何意,可指挥使却说,此事你当知晓其中深意。”
此话一出,张良就知晓了冉方的意思。
当初从咸阳狱出来后,便有人追查到了他的酒肆中,他便以为是冉方将他的身份传了传去。
所以,再回到咸阳城中时,他都是在偷偷行事,联系师父也是在暗中进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会暴露身份,那之前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却不承想,还是被人查到了。
只是如今看来,此事倒是与冉方无关,不然现在来找他的就不是刘邦,而是亲军都尉府的人了。
而且,从刘邦的话中也能听出来,刘邦不知他要刺杀陛下一事。
“那你与我师父是何关系?”
“毫无关系,不过你的藏身之处,却是他老人家告诉我的。”
听到这话,张良立刻紧张了起来。
他往前走了一步,眼神紧紧地盯着刘邦,厉声呵斥道:“我师父在你手中?!”
“是冉方?还是你!”
刘邦笑了,那笑容中带着浓重的嘲讽之意。
笑了一会儿,他才收敛了表情,淡淡开口说道:“看来你还真是只想着科考,丝毫不操心这城中之事啊。”
“我不过一小小的亭长,又如何能从蒙毅手中将你师父带出来?”
“不过我与你师父倒是相谈甚欢,他也有心让你归顺指挥使,还让我告诉你,只有指挥使才能助你完成心中大业。”
“今日我话尽于此,至于如何选择就看你自己了。”
“但是……今日只要我在此,你便不可能去参加科考,还是安稳地坐着,陪我喝喝茶,探讨武艺吧。”
纵然心中有万般不愿,但张良也不想在此刻功亏一篑。
他站在原地,看着随意吃喝的刘邦,眼神中都是鄙夷之色。
无奈,他也只好坐下,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如此粗俗之人,竟也能入了冉方的门下,这指挥使真是不见舆薪,如何能成大事?”
刘邦倒是无所谓,只要他今日不去参加科考,那他的任务便完成一半了。
至于他怎么骂冉方,刘邦还真是不放在心上。
只是安静地坐着,不时说几句话气气张良,心中还掐着时间,等到科举比试完了他便离开就好。
至于其他的事情,要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