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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鹿,血腥气依旧。
哪怕寒风呼啸,依然经久不散。
“都换好了?”
郡守府,内室。
章邯将视线从文书上挪开,抬起头,目视着推门而入的裨将,面容平淡,语气沉稳。
“打头的三曲人马一应旌旗、大纛、甲胄皆已替换……”
裨将拍了拍身上的甲胄,满脸兴奋:“随时可以动身。”
“此地书册皆是记载巨鹿郡水文地理、民生商业,没我命令,谁也不能动。”
章邯放好文书,嘱咐一旁站在角落畏缩的郡吏。
“唯。”郡吏得了命令,自然不需要担忧自身性命,悄然松了口气。
听着耳畔轻声的吐气,章邯摇摇头,脸上有些许无奈流露。
暴秦之名,天下皆惧。
想要改变这种刻板印象,不是一朝一夕能实现的事。
他站起身,将长剑挂上腰间,略过此人,身上甲胄晃动,伴着清脆的金铁碰撞声朝门口大步走去:
“传本将令:出兵,让燕赵齐三国余孽看看我秦人之兵锋,是否如二十年前那般锋利!”
看着那个面迎光芒而行的背影,裨将眼中露出一抹狂热:“唯!”
……
“将军,前方发现数万赵军,正在朝这里行军。”
直道上,斥候策马而过,掀起阵阵烟尘。
浦涧诧异:“赵军?王离如此不堪?陈馀将军这么快就得胜而归?”
倒是田英稍微警惕些,开口问询:“打的是谁的旗号?”
斥候回想片刻,语气肯定地回答:“是张字旗号,打了挺多杆旌旗,不会记错。”
陈思眸光一亮:“是张相,这必是张相回来了。”
张耳回来就好!
正好能压着赵王歇把答应的赏赐赖掉。
开什么玩笑,对本国将领赏赐丰厚些也无可厚非,但对他国将领凭什么如此厚待?
尤其是值此国力衰微之际,更应当将金钱和赏赐用在刀刃上。
“张相有那么多兵马吗?”田英心中总是莫名惴惴不安,不由的又反问了一句。
浦涧一愣,旋即猜测:“或是压着俘虏、运送伤兵,先回来了?”
田英回望军阵,眉头紧锁:“赵王呢?既是他的相国得胜而归,理应请他出来一见。”
“落在后面了……”
陈思替自家大王辩解:“人有三急,王上出恭之后就一直待在最后面。”
三人谈话间,两支大军已经能遥遥看见对方的规模。
“不对劲!前面兵卒确实是赵军的甲胄,但后方好像有不同颜色甲胄的甲士。”
田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颜色?”
“好像是赭色……”
……
与此同时,战场的另一端。
章邯站在战车上,眼睛微微眯起,伸出一只手挡住太阳光,极力眺望。
根据记忆中原主的经验估算出大概的敌军人数,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大差不差,能够完全吃下。”
他提起身子,左手按住剑鞘,右手猛然拔出配剑,锋刃朝上直至天际:
“弓弩手,齐射准备!”
……
“赭色?那是秦军甲胄的颜色,你没看错?是不是看见了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