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增夔门、白帝之戍,以防巴郡逆贼和荆州之兵合流。”
“另外巴郡郡治江州,当不容有失,逆贼若得江州,则贼势喧嚣,一时不可复制。”
“驻守江州的是郡兵,向来不习武事,恐是不堪大用,亦须遣兵,以防有失。”
“只是骤然遣兵前往江州、夔门据守,容易惊动巴郡逆贼,得寻一个由头。”
刘璋点了点头,认可了黄权的谋划,巴郡的郡治江州和蜀地东门夔门是不能丢失了,需要牢牢的攥在手里。
夔门在手里,巴郡逆贼和荆州之兵就没办法汇合在一起,一则对巴郡的危害小了,二则平定起来也容易。
巴郡郡治江州同样也是,作为一郡的郡治,江州屯有大量的粮秣,还有兵器堆积如山的郡县武库,若是被逆贼拿到手里,顷刻间就能武装起大批反兵。
江州还是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四通八达,逆长江而上,再转沱江,可至牛鞞,顺长江而下,可至白帝、夔门,更不要说从江州逆嘉陵江而上,可至垫江这个三江汇流之处。
只要保证夔门和江州在他手里,刘阖就是瓮中之鳖,折腾不起什么风浪,等刘阖起兵后,派一员大将带兵讨平即可。
但是现在派兵往江州和夔门的话,大军往巴郡一动,如黄权所说,肯定会惊动刘阖,导致刘阖提前反叛。
他开口向在场众人询问道:“公衡所言,甚是在理,江州及夔门重地,需得万全,只是遣兵一事,诸君可有见教。”
一时间众人纷纷沉思。
王商抿了口茶水后,拱手禀告道:“明公,前几日越嶲郡传来消息,有叟帅高氏作乱,此辈不服王化,危害郡县,当遣一人讨之。”
“善,大善。”
“此辈叟帅,不时反叛,当需大军前往,克定越嶲。”刘璋闻言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开口响应道。
在场其他人有人无所疑虑,如同刘璋一样,有人深思片刻,方才恍然大悟,看向王商的眼神带着敬佩,心里赞道不愧是益州名士,真是老谋深算。
站在殿门处的吴班皱起眉头,感觉有些混乱,不是讨论出兵巴郡的事吗,怎么要出兵征讨越巂郡的叟夷了,巴郡谋逆,倒霉的怎么是叟夷。
‘姜还是老的辣。’刘璋心里赞了王商一句,征讨南中的叟夷,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一点,刘焉坐镇益州的时候就经常发兵南中。
用出兵征讨叟夷做借口,派遣大军顺沱江而下,等到了江阳再潜行向东,大军可以悄无声息的到达江州,然后分兵前往夔门据守,就是前往夔门这一段路容易被巴郡逆贼发现,但就算被发现了,估计逆贼也来不及反应,再者算时间逆贼也差不多起事了。
如此的话可以先行加强江州和夔门的守备,占领紧要之处,据守有利地形,为后面大军讨平巴郡叛逆打下稳固的基础。
“王卿觉得当遣何人。”刘璋问起了王商关于出征的人选。
“可于杨、高两位中郎将中任选一人,此二人皆为我蜀中名将,当保无虞。”王商推荐了杨怀和高沛,让刘璋自己选择,下意识的忽略掉了和德中郎将赵韪。
他对刘璋帐下三位中郎将了如指掌,如果按能力来说,赵韪自然是第一位,况且赵韪又是巴郡本地人,熟悉巴郡地理,可以说得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想到这,王商内心叹了口气,赵韪虽是佳人,但相处日久,他察觉到赵韪腹有鳞甲,若是让赵韪前去,恐怕不是平定灾祸,而是火上浇油。
“可。”刘璋表示了赞同,看向王商的眼神更加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