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千恩万谢地接过了药粉。
但她有些害怕张陵川符网里兜住的那个法师,接了药后,便倒退了几步。
张陵川见天色不早,便一手提着那兜网,然后领着我和郑怀民就离开了沈秋的家。
我扛着那个点睛纸人,郑怀民飘在我的身后。
这一路上,那个帕颂都极其嚣张地挑衅我们。
他的脸拧出各种奇异的表情:“你们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吗?”
“你们不敢动我的!”
“要是敢得罪那位,怕是你们所有人都会没命!”
他的声音真的尖锐得要死,一会男一会女,听得我快要精神分裂了都。
气得我冲上去,隔着符网就是给他一个大鼻窦。
“闭嘴!再吵吵我把你舌头割下来喂媛媛。”
帕颂还朝我呲牙,下一秒,他的嘴就被贴上了一道符。
这下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但张陵川转过身问我:“媛媛是谁?”
我指了指脖子上那颗吊坠:“在里头那位。”
他无声地翻了个白眼:“你们倒是混挺熟。”
走回香火铺子里后,张陵川拿出个大铁盆,把点了睛的纸人放下去烧了起来。
这时,蹲在一旁的郑怀民气鼓鼓:“下次给我找个男人身体,我可不想附在女人身上。”
张陵川从身上摸出一根烟,直接拿铁盆里的火点燃。
紧接着一挥手,把郑怀民给封回了一个小坛子里。
他嘴里叼着烟,大着舌头说:“你的任务完成了,回去睡你的觉吧。”
等纸人烧完后,我才醒悟过来,原来我们铺子里卖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供香纸人。
那不过是不同价位的驱邪套餐!
回想起今晚上又是被虫子摸,又是用鬼斗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原来,这八千多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张陵川一边清点柜台的供香,从嘴角嗤出一声。
“你以为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那可都是血汗钱!”
累了一整晚,我浑身臭烘烘。
洗完澡后,我踹了帕颂一脚:“老板,那这人我们该怎么处置?”
都被抓到我们的地盘里来了,帕颂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嘴里絮絮叨叨:“你们完蛋了,你们跟本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谁。”
张陵川冷哼,也上前给了他一腿。
踹得帕颂发出痛哼。
“我张陵川这辈子得罪的人够多了,也不在乎再多得罪几个。”
丢下这句话后,张陵川邪气的笑了笑。
“把他丢地窖去,让下面那些被关得无聊的家伙,好好逗乐一番。”
说着,他打开了地窖的开关,十分粗鲁地把帕颂踹了下去。
掉下去之前,帕颂用女声凄厉地咒骂他:“张陵川,我一定会报复你的!”
张陵川置若罔闻,他只是拍了拍手,把地窖关上后,十分满意地扭头走进浴室。
我刚想走上小阁楼睡觉。
却突然听到铺子大门的方向里传来了一个“咯噔”的声音,像是什么木头掉在地上。
“是谁?”
铺子里,除了我之外,再没别人。
难道,刚才我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