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夺取主角身上的规则之力,一般有三种方法,一个是让主角亲自交出来,另一个是主角遇到不该遇到的致命威胁时,规则之力会主动出来保护主角,毕竟在天道还没有选择换主之前,主角的身份永远都不会改变。
至于第三种,便是最极端的做法,那就是……杀了主角。
当然,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不然他不会选择这么自寻死路的做法,先不说杀了主角会不会引起这个世界天道的追杀,反正那家伙是会先弄死违反大忌的人的,那家伙可不会有恻隐之心,只要敢做了,那就等着被弄死吧。
因此藝如尘知道,让这位智者类型的主角亲自交出规则之力是不可能的,那么只能做出要伤害主角的假象,把规则之力给逼出来了,虽然会受到雷罚,但起码不会死,他可不想让那家伙动手,一点……都不想。
稍稍愣神片刻,骷髅便带着令人窒息的死气向素还真扑了过去,上面还带着幻术,只要能让素还真觉得是致命的威胁,那么就可以……
“何人在此?!”
关键时刻,洞外却忽然传来一声厉喝,素还真回过神来,却见骷髅散去,那兜帽下的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让人心生寒意:“哎呀,被人打扰了呢,那么……”
雾气萦绕周身,身形渐渐消散,一双泛着冷意的赤眸落入眼中。
“下次再见了,素贤人。”
如同来时那样,连带着刺骨的寒意,一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素还真不禁轻舒一口气,抬手摸了摸眉心朱砂,目露沉思。
方才,为何感觉到了一丝熟悉感?那冰冷之下的茫然失措……
“素还真!”
北辰元凰气势汹汹入内,却只见脸色苍白的素还真独坐其中,未见他人身影,顿时冷哼一声:“你的那位同伙倒是逃的挺快。”
“这话,倒是让素某讶异了。”素还真调整好情绪,闻言微微一笑,淡然道:“莫非那人,并不是翳流派来除掉素某的?”
“自然不是,你现在是吾的人质,若是杀了你,吾岂不是失去了牵制那些中原正道的筹码,吾还没有那么蠢。”北辰元凰冷哼一声,随即意识到不对,质问道:“你是说,方才那人要杀你?”
“若是这么说的话,方才教凰还救了素某一命。”素还真微微笑着,却是话锋一转:“只是除了翳流之人,还有谁能够不畏惧入口处的毒气,安然无恙的进入其中呢?”
“嗯?!”北辰元凰面色一沉,看着面上带笑的素还真,冷笑一声:“素还真,你不用借此来挑拨离间,这世上体质奇异之人不是没有,能够安然进入的也不只是吾翳流之人。”
“教凰莫要误会,素某只是好心提醒罢了。毕竟如今素某被囚地之角一事江湖上人尽皆知,若是之后那人再找机会来此诛杀毫无还手之力的素某,素某又不像今天那么幸运的话……”
素还真说着,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神色:“到时候素某的那些好友只见尸首不见凶手,而能自由出入的翳流,自然是百口莫辩了。”
虽然锐感之缨的副作用会影响人的情绪和思路,但不代表会让人变蠢,北辰元凰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哪怕知道素还真是在借他之手行保护之事,但若是素还真在翳流这里意外丧命,叶小钗他们绝对会将翳流彻底覆灭,给素还真作陪葬的。
想通其中联系的北辰元凰厌恶转身,冷冷下令道:“加派人手在此守卫,任何人都不许进入,违者,杀无赦!”
“是,教凰!”
“哼!”下完命令后,北辰元凰不再理会素还真,拂袖离去。
素还真看着其离开的身影,微微一笑,拱手行礼:“多谢,教凰。”
地之角外,隐匿于不远处的藝如尘看着陡然增加的守卫,不禁轻啧一声,转身化光离去,玄白道影走出,看了眼地之角的方向,随即纵身跟上。
“该死的,差一点点就能成功了!”来到偏僻之处的藝如尘抬手握拳,用力的砸在了一旁的树上。
光球出声安慰道:“毕竟是主角嘛,肯定不会那么容易的,我们可以等下次的机会。”
藝如尘将头抬起,不甘心道:“主角受伤又处于虚弱的状态本就难得,好不容易碰上了,偏偏就被人发现了,我都已经将主角引入幻境之中了!”
“安心啦,小阿尘。你看看资料上面的,这位主角吃便当的次数可是不少于配角的,所以机会有的是,只要下次再小心一点就可以了。”光球落在藝如尘面前,幻化出手摸了摸发顶。
“别趁机摸我的头。”藝如尘抬手将其拍掉,正好将兜帽打落,就顺势换回了白衣长袍,将木盒重新背在身后,用发带将有些散落的长发束起:“算了,只能等下次机会,我也累了,回去吧。”
“好嘞~”光球欢快的应了一声,带着藝如尘化光离去,却是没有再给那位道者跟上的机会。
玄白道影走出,很快便发现自己又失去了白衣少年的踪迹,想到方才远远望见的景象,微微皱眉:风少侠方才,是在同谁说话?
回到好人帮的藝如尘没见到谈无欲的身影,问了才知道谈无欲在制定好计划又给了凌威一个锦囊后,就去什么万圣岩解决事情了,这就意味着藝如尘依旧不能离开,还得继续留在好人帮。
不过现在的藝如尘只想好好休息,方才为了对付素还真,他几乎用了一大半的力量,偏偏还失败了,导致魂力减弱,整个人十分的困倦。
回到房间后的藝如尘刚刚放下木盒,就趴在床上睡着了,只不过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藝如尘梦到了当初还在兄长庇护下的日子,一天他在屋里待得闷得慌,就独自跑出去寻找兄长,来到兄长所在的书房外,却发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书房里隐隐能听见有谈话时。
他小心翼翼的来到窗口下,这才听清里面的谈话声,也难得的听到兄长如此冰冷的声音。
「你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殇从吾身边抢走?」
随后是一个十分温柔慈蔼的女声,让从出生就没有父母的他都不禁心头一暖,放下了警惕。
「殇也是吾等的亲人,带他离开也是为了让他能更好的活着,相信阁下不是不知道,就算拿十万人献祭也只是杯水车薪,第一次还有阁下能承担祭祀带来的反噬,那么第二次呢?人类的方法终究是局限的,吾等有更好的办法。」
他听到里面沉寂了一下,随后是兄长明显缓和的声音。
「汝等何时带殇离开?而吾又要如何再与殇相见?」
「这点阁下放心,吾等按照约定,会在殇九岁时前来接他,至于见面……只要殇愿意,随时都可以。」
「……好,吾会在殇九岁那年将他送走,也希望你们不要让他受了委屈,否则……就算那地方再怎么难找,吾也会用尽一切办法将它找出来!」
「这点阁下放心。」毫无感情的少年音响起,虽是冷冰冰的,但他还是听出了话中的温柔之意:「殇,也是吾的弟弟。」
「呵,还得看殇愿不愿意接受汝了。」兄长冷笑一声,然后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那就请两位到殇九岁那年再来吧,吾不远送。」
「那么,吾等告辞了。」女声依旧温温柔柔的,似乎什么事都无法让其动怒:「阿则,走吧。」
「是,大人。」
阿则?!
乍然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他不禁怔愣片刻,随后向书房门口,哪怕知道这是在梦中,他也忍不住想要求证一番。
但是将门打开后,眼前却是一片漆黑,浑身上下传来阵阵刺痛,鼻尖是挥散不去的血腥味,他感觉自己躺在一个十分柔软的地方,许是为了减轻他的疼痛,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按在他的眉心处,源源不断的暖意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