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令。”
王翦老神自在的叩动手指。
始皇帝有一个习惯,但凡较为看重的人选,都会放在身边置于郎官培养。
尔后才会下放地方主持一地军政亦或者从此步入朝堂核心。
王翦活了几十年,可以说是从始皇帝继位看到现在,始皇帝如此明示,对赵泗的看重已经溢于言表。
太仆倒也管车马,只是不符合始皇帝的习惯,论起来郎官才是近臣。
“郎官?我做过执戟郎。”王离兴致冲冲的开口。
执戟郎,类似于警卫员,非勋贵心腹不可担任。
郎中令这个机构权利很多,掌宫廷侍卫,议论朝政,宾客迎送,车驾出行,接受群臣奏事,供奉宫廷。
地方官员进入权利核心,中央官员即将下放主政一方,都会放入郎中令充为郎官一段时间。
郎中令为九卿之一,地位却非其余可比,盖因为郎中令近侍于王前,权利又多又杂,理论上基本上什么都能沾边,得王亲近的郎中令,权利甚至能够盖过三公。
同样,能够得到始皇帝亲近的郎官,哪怕没有具体职务,百官亦要敬畏三分。
“还请彻侯指点一二!”赵泗这段时间书没少读,故而对于眼下的官制已经有所了解,但是九卿体系内在,却是有些迷糊。
“多学,多听,多看,少说。”王翦沉吟片刻开口。
“郎官侍王左右,又有议论朝政之能,如无必要,不要多言。”王翦怕赵泗没有听明白,特意又解释了一下。
郎官这玩意,看起来品级可能不高,但是如果得王亲近,侍奉左右,是可以随时议论朝政,接受百官奏报的。
话多,事多,指不定就得罪了谁。
郎官,更多是一个培训职位,官职虽低,但是可以频繁接触朝政,更容易窥见始皇帝的处政思路。
这地方是用来学习的,不是用来指点江山激荡风云的。
“侍王左右?那岂不是把赵高的活给抢了?”赵泗心中暗道。
同为侍王左右的机构,某种意义上来说,郎中令这个机构和中车府职权重叠十分之多。
郎中令强则中车府弱,中车府强则郎中令弱,决定因素就在于郎中令和中车府哪个更能得王亲近。
只不过郎中令更加清贵,政治前途更好,从郎中令走出来的三公九卿不知繁几,但是中车府却是宦官机构,不得擅自干涉朝政。
王翦很负责任的给赵泗详细的讲解了郎中令的具体职权和各种郎官分权利划分,其实郎官没甚么好分的,基本上活都是固定的,每個月轮值宫禁,其次就是等待始皇帝的临幸。也就是问询政事亦或者出行侍奉左右等等……
如果始皇帝不需要,那郎官每个月的任务就只有值守宫禁,一个月才两天……
“那这样说来,郎官也并不好得王亲近。”赵泗开口说道。
同为郎官,区别大的离谱。
始皇帝懒得理你,你就每个月两天值守宫门时始皇帝说不定能瞄你两眼。
始皇帝若是亲近某个郎官,则会叫到身边问询朝政,车架出行也要陪侍左右,甚至晚上睡觉都能钦点你守门,
理论上来说,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够在始皇帝的视线范围之内。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就是众多郎官的现状。
如上卿蒙毅,每日王前亲近,出行必陪侍左右,有政必问询咨议,甚至能够代替始皇帝去祷告山川祈福。
而其余郎中令下属郎官就没那么好运,王离当初就是每个月把门两天,其余时间纯在随时等候始皇帝临幸,几乎一次没等到,完全是去镀了个金。
当然,王离也不需要王前亲近来彰显自己的地位了。他的爷爷王翦就是他在大秦最好的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