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笔友是何许人也?从白善口中知道,这个家伙是个大众情人,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好色之徒,不止吕希燕喜欢他,他的维族妹妹喜欢他,就连陈燕也似曾有意于他。
不管怎么说,自己得到永胜砖厂去一趟,去找陈燕谈谈,汪远平对自己说。
一路行来,永胜砖厂在烈日下萎靡不振,办公室门窗紧闭,无声无息仿佛是一座被人们遗忘了的土地庙,房前屋后感觉有些荒凉。水渠边的两间小砖房的房门紧锁,显然是人去房空。坎下就是砖机食堂和工人们的宿舍,远处的窑边,有几个人懒洋洋地拉着干坯进窑,窑顶上,值白班的掌窑师头上扣顶草帽,拿把小铁铲不时的往火洞里添着煤。窑边的土包上小山似的堆满了黑黝黝的煤炭,在阳光下不时的闪着磷光,似乎是有金子一般诱使人想去看过究竟。在煤炭背后的小屋旁边,有两个人好像在栽树,他们打着窝,浇着水,还扶起小树苗······
汪远平沿着水渠往西而去,前方的砖机依然没有工作,看来他们的推土机还没有修好。他又沿着水渠往回走,却见郑富成正在坎下装着砖坯,于是便主动和他打着招呼。这就是表妹曾经喜欢过的男人?郑富成心中有一种怪怪地滋味,对汪远平,他似仇似恨又是无奈。表妹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两人其实没有什么差异,都瘦瘦地小白脸,只是郑富成少言寡语,汪远平喜言好乐而已。
“汪远平,今天是啥子母猪疯把你吹来了?”
汪远平笑笑,道:“你知道陈燕在哪儿吗?”
“连你都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汪远平听出了他的语气的僵冷,便改变话题,道:“听说任笔友因为喜欢一个维族女孩而和他们的大师傅闹掰了,有这么回事吗?”
“你听谁说的,白善吗?”郑富成心中一动,道,“也许原因没这么简单吧,前几天陈燕也老爱跟着笔友转。”
他发现汪远平在听到这句话时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便又说道:“谁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汪远平心中隐隐作痛,道:“不会吧。”
“好像笔友在撮合她跟夏流好。”
操!汪远平骂了一句,径直朝前走去。他想不通,一个什么都给了自己的女人,怎么会再去喜欢别的男人呢?他更想不通,任笔友那么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怎么会有几个女孩儿同时喜欢他呢?按理说吕希燕喜欢笔友,这个可以理解,确实,在他们这一群人中,笔友不是英俊帅气的那一类男人,但是他却绝对是属于智慧型的男人,博古通今、儒雅风趣。要说这个圈子以外的女孩喜欢他,而且还是一个维族女孩,这就不可思议了。笔友真的那么好吗?不知不觉,他正经过砖机食堂,却听见有人说话:“你滚开,我不想看见你。”
笔友陪着笑,道:“雪芹,你又怎么啦,一天到晚冲我发无名火,烧得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发无名火,你意思是说我就是爱无理取闹蛮不讲理了?”吕希燕那个气啊,道,“笔友,我知道自从你认识了阿古丽后,就看不起我了。好,从今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互不相干,你去找你的阿古丽妹妹得了,我再也不会冲你发无名火了。”
“雪芹,你这是说什么话哩。”笔友急道,“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跟阿古丽清清白白,我只喜欢你。”
吕希燕扭头一边,没有搭理他,笔友急得原地打转,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雪芹,你还是对我发火吧,你打我骂我,我绝对不反抗。”
吕希燕冷哼一声,道:“贱人。”
笔友去拉女孩的右手打自己的脸,道:“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打我。”“谁稀罕打你了,别脏了我的手。”女孩想挣脱笔友的手,奈何笔友擒得紧,她挣脱不了,竟然真的动怒了,便扬起左手真要打笔友的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女孩没有想到笔友竟然不知道躲闪,自己的一巴掌真的重重地扣在了他的脸上,看着他脸颊上的鲜嫩的指印,女孩也愣住了。
原来,笔友的脸皮足够厚的,他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只是紧紧地握着女孩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道:“雪芹,你要是还没有解恨,就再打吧。”
吕希燕去掰他的手,没好气道:“你神经病啊,你贱啊!快松手。”
笔友趁机一下子抱住女孩,道:“雪芹,我爱你。”
“爱你个头啊!”吕希燕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她不再去掰笔友的手,而是去撕笔友的嘴唇。笔友不但脸皮老厚,就连他的嘴唇也是厚实而且炙热的,女孩到底柔弱无力,她的撕扯不过是给他挠痒痒。天生的贱男舔舐着女孩的手指,竟然感觉无限嫩滑,犹如凝脂。女孩突然心荡神怡起来,她的霸骨傲气泄露无遗,觉得浑身酥软,便一下子瘫倒在笔友的怀里。见女孩眼眉娇嗔妩媚,笔友久渴难耐,铮铮地去亲女孩的额头、眼眉、耳垂。一个不留心,女孩从他的怀里滑落在床上,看她粉面桃花含苞待放,小伙子心性大旺,便不顾一切地扑向姑娘。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床塌了,他们两人掉落在地面。突如其来的变故,只惊得两人魂飞魄散,待看清楚境况时,他们不由哑然失笑。原来,姑娘的床铺是由砖块垒起,铺上几张木板拼就而成,如此豆腐渣工程,怎么经得起笔友的纵身一跃的千钧之力的叠压呢?
看着土头灰脸的小伙子,吕希燕忍不住笑道:“笔友,你心术不正,天地都不容你。”
“你还好意思笑,这要传出去,我看你有脸见人不。”笔友跟着笑着,不过他却是苦笑,道,“雪芹,你怎么不把床给弄结实点呢,这多危险啊!”
吕希燕捡拾着散落地面的被褥等物件,道:“你本事大,你来弄。”
于是,笔友把垮塌的砖捡起来重新垒起来,然后拼上木板,与姑娘合力铺上被褥,一张催人欲眠的床铺又展现在他们面前。笔友坐上床去晃了晃身体,感觉很满意,便又去搂抱姑娘,吕希燕一掌挡开他的手,道:“干什么?”
笔友眼睛喷着欲火,道:“来完成我们刚才未尽的事业啊!”
吕希燕递给他一叠稿子,道:“看看吧,你自己写的,你忘啦?”
“什么啊?”
“你在这《尴尬浪漫曲》里说,男女恋爱的时候,一定要保留住各自的底线,也就是说,恋爱的男女要拒绝婚前性行为。怎么,你心是口非啊?”
“不是,我是······我,”笔友心中暗暗叫苦,我这猪脑子,怎么会把这垃圾给她看呢?他把手稿丢在一边,望着女孩道,“雪芹,我是真心的,我······“
看着男孩渴望的眼神,女孩的脸儿烧得发烫,道:“笔友,我也是真心的。但是正如你所写的那样:我们的第一次,应该留在我们的新婚之夜,我们有责任为我们的新婚保留这个‘新’意。”
“可是,可是,我······”
吕希燕突然板起脸孔,说道:“你是不是真想要?”
一见女孩生气了,笔友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不敢了。”
吕希燕笑了,她亲了他一下,道:“乖,我认识的笔友嘛!”
想要找的人没有找着,不想碰上的事情却碰上了,汪远平尴尬的笑笑。但他心中可乐,这个笔友真是个呆子,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有抓住,真是没用得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