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炉落在蚌壳边上,这蚌壳便缓缓张开,露出其中闪烁着的白光。
陈戛玉和文修飞到蚌壳前,小声赞叹着。
陈戛玉看着蚌壳张开的缝隙,便忍不住手痒,想要伸出爪子掏一下。
宫梦弼和雷博阳已经跟了上来,他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宫梦弼祭起小金炉,小金炉当中的香气便好似钩子一样,钩开了蚌壳,在里面摸索着,将一件件零零碎碎的东西取出来,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
当最后一件东西吐出来,那河蚌便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蚌壳也无力地敞开了。
这蚌半是异种半是法器,外壳坚硬、内包虚空,只是如今被宫梦弼以太阴幻神之法迷得神魂颠倒,予取予求。
河蚌失了抵抗的能力,宫梦弼便趁机把它壳上的咒文洗去。
“可惜了天生的灵种,被妖法磨去了灵性,只剩下这懵懂的念头,耽搁了不知道多少岁月。”
雷博阳道:“明甫兄仁善,换作他人,只怕已经把它重新祭炼成法器了。”
宫梦弼笑了笑,道:“天生万物,德至苍生。法器再有灵,又哪里比得过精灵呢?把活的炼成死的,真的炼成假的,有违我修行之道。”
雷博阳闻言,心中说不出的敬佩。
宫梦弼道:“我虽然借着金炉施展幻术,但它能上钩,却是因为贪食灵香。我这炉中之香,是祭祀神明的香火,有着养神的妙用。”
雷博阳就看着这蚌一呼一吸,吞吐着小金炉当中的灵香,道:“即便为妖法所制,磨去了灵性,却也本能渴求着智慧与灵神,遇到明甫兄,也算得遇明主了。”
宫梦弼摆了摆手,看着陈戛玉和文修在兴致勃勃地扒拉着蚌壳里吐出来的东西。
有不少是鳞甲,乃是蠃鱼换下来的甲片,硬如金铁。也有不少是水中灵药,水妖宝丹,想必是他搜罗来的。剩下多是些零零碎碎,生活起居所需之物。
只有一册书,陈戛玉扒拉出来,便脸色阴沉起来。
文修好奇地看了过来,只看了一眼,就好似着了魔一样,眼睛再也无法挪开,伸手朝那那册抓去。
宫梦弼捂住文修的眼睛,轻轻在他后枕上敲了敲,道:“醒来。”
文修便一个激灵,问道:“我怎么了?”
宫梦弼示意陈戛玉将这一册书收起来,道:“是灾神法,寄托着恶咒,会引人入魔。”
陈戛玉将两册灾神法包在一起递给雷博阳,雷博阳小心收好,道:“看来我得回一趟智真寺了。”
宫梦弼这才把手从文修眼前拿开,文修心有余悸。
宫梦弼道:“你破门叛教,如今还回得去?”
雷博阳道:“大师父心软,我偷偷溜回去,应该不成问题。这两册灾神法我没有把握破解其中恶咒,需要请大师父帮忙才行。”
宫梦弼道:“小心一些,那位幕后之人本事太高,若是没有万全把握,不要做这件事。”
雷博阳道:“我明白。”
宫梦弼和雷博阳坐地分赃,把蠃鱼的遗产瓜分,这个时候,辰曦才在水中现身。
辰曦笑道:“汤溪比我想得还要好一些,我已经找到了落脚之处,日后就留在汤溪了。”
宫梦弼道:“留在汤溪好,正好和我离得近,可以时常相聚。”
辰曦点头道:“定是要多走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