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香火化作烟霞光照,就好比用金砖砌成外墙门楼,显示出无与伦比的贵气。
鲶鱼大将军押解着宫梦弼穿过香火所化的烟霞,便到了龙宫之中。
比起钱塘龙宫,婺江龙宫当然逊色许多,没有那样的精妙与气象。虽然也是龙宫,更有香火烟霞添富贵,但却让宫梦弼产生一种刻意张扬的感觉,立刻就落了下乘。
鲶鱼大将军带他进去,就见正殿之中歌舞不断,蚌女螺女体态纤柔、蛇女鱼女身姿婀娜,婺江水神享此美景,肆意开怀。
鲶鱼大将军令他在外等候,只身进去禀报。
不过片刻,就听里面一声“押上来!”
管弦丝竹之声停下,蚌女螺女、蛇女鱼女依次下场,在殿中角落里站定听候吩咐。
宫梦弼被几个虾兵蟹以刀剑指着,押入殿内,便见殿中上首,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看过来,目光好似火焰,刺得人生疼。
但宫梦弼被这目光一看,便不由自主显露出若隐若现的水相,像是蚌壳,又呈现了龙形。
宫梦弼袖中飞出几许烟气,挡住了那人的目光,使他的目光好似落入幻景一般。
婺江水神露出一丝惊疑,道:“你就是那盗水之人?”
宫梦弼拱手道:“在下水月,蜃龙得道,本在北边修行,但苦旱难当,我托身的河溪已然干涸,便不得南下寻找新的水源。”
“本来是要去东海瞧瞧,看看能不能谋个栖身之处,路过宝地,见水心喜,并非有意窃取,还请恕罪。”
一听他是蜃龙得道,婺江水神立刻露出几分重视,道:“原来是这样,既然不是有意盗水,那也就罢了。吾乃婺江之主,掌管这婺江之水,恰逢今岁大旱,便不得不慎重一些。”
宫梦弼连忙道:“多谢龙神!”
婺江水神笑眯眯熬:“来者是客,还请入座。”
宫梦弼从善如流,坐在婺江水神的下首,他适时露出几分艳羡来,道:“龙神治水有方,难怪能有这样的气象。香火聚烟霞,实在是我平生仅见。”
婺江水神被戳到痒处,便露出几分矜持的笑意,道:“不算什么,旱时求雨的祭祀多一些而已。”
宫梦弼道:“我此去东海,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求一番事业,但比起龙神,只怕这辈子都也比不上了。”
婺江水神道:“东海广博,只怕能人辈出,出头确实难。”
宫梦弼看向婺江水神,咬了咬牙,道:“不知龙神大人还缺不缺人手,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若是大人不嫌弃,我愿意投奔大人,为大人效力。”
婺江水神仔细打量着宫梦弼,这玉面郎君神色诚恳,又是龙种,着实是个高手。这样一个高手来投效,谁能不心动,谁舍得拒绝?
婺江水神也不能。
他露出几分喜色,高兴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他亲自自宝座上下来,向宫梦弼敬酒,道:“你不嫌弃我这婺江家业小,愿意舍弃东海的广阔来我这小溪蛰伏,我才是感激不尽。”
宫梦弼饮了酒,道:“大人休要折煞我。大人是水中神圣,能跟着大人修行,才是我的福分。”
婺江水神与他碰杯,露出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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