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到最后也没有抓到霞姑,小龙女云衣霞裳飞遁无影、变幻无形,甩脱之后偏偏也不远离,仍旧远远的跟着含章,打定主意要跟着含章看他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若是平时,跟着也就跟着了,但含章已经从宫梦弼的口中嗅到了危险,怎么能纵容霞姑以身犯险?
云衣霞裳是飞遁迅疾,乃是脱身妙物,甚至霞姑身上还可能藏着别的宝物,但宝物是死的,人是活的。
只以为仰仗宝物便可以无所畏惧,那只会因为宝物而死的不明不白。
含章便伸手在水中捞了一把,捉住一捧长江水,化作一条青鲤,转瞬间便又消失在水中,借水遁去长江龙宫了。
宫梦弼和含章顺水而下,速度并不快,霞姑把自己藏得更隐秘了,连云彩也见不着。
含章已经无法发现他,但宫梦弼却给他肯定的答复,“还在呢,这次是藏入风中。”
这又从侧面印证了宝物绝非万能,宫梦弼的通天法能够发现霞姑,又怎么知道别人就发现不了她呢?
好在赶到太湖之前,长江龙宫的援兵到了。
来的是一队女官,为首者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容貌,脖颈纤长,面目带着几分威严,但并不失去慈爱。
紧跟着这女官身后的,还是宫梦弼的老熟人,原本家住潮音洞方诸夫人。
只是方诸夫人并不认得宫梦弼,她认得的金庭大仙还在上方山闭关疗伤。
那女官行至含章殿下面前,先施礼道:“殿下。”
含章认得她,颔首道:“容尚仪。”
容尚仪道:“公主顽皮,给殿下添麻烦了,我这便请她下来。”
容尚仪看向虚空,霞姑已觉不妙,风拂太虚,便要逃之夭夭。
容尚仪其实并不能看到霞姑的位置,但她有治霞姑的法子,她自腰上的荷包里取出一根云梭,当空祭起,那云梭便搅乱了虚空中的云霞二气,在空中放出光来。
霞姑还没有跑远,那云衣霞裳便已经放出光来,同那云梭遥相呼应,把她衬得犹如天上神女,但显然是逃不开了。
那云梭当空一引,便把云衣霞裳当中的云霞二气勾住,令霞姑无法远遁。
容尚仪用一双严厉又痛惜的眼睛看向霞姑,霞姑便不得不讪笑着,从天上落下来,低着头乖乖道:“秀姑姑。”
容尚仪将云梭收了回来,道:“公主,殿下有要事在身,不要打扰他了。”
霞姑看向含章,瞧见他脸上的幸灾乐祸,道:“不,我就要看看他玩的什么花样。”
容尚仪皱起了眉头,道:“公主!”
霞姑拉着她的手,道:“秀姑姑,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我想走,你也拦不住我。没了云衣霞裳,我还有虹霓镯,还有紫气金莲。”
容尚仪叹了一口气,道:“还是请大王亲自与你说吧。”
容尚仪取来一面铜镜,轻轻拂过镜面,镜面上便露出金龙大王的容貌。
霞姑心中一突,道:“父亲。”
金龙大王道:“霞姑,含章此行干系重大,疏忽不得,你若是去扰他,到时候牵连甚广,可不是一句玩闹就能解决了。”
金龙大王神色严肃极了,道:“你担不了这干系,长江龙宫都要因此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