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余老婆子急了,如果不是答应了,那她这不是白折腾了。
见月明珠要走,她赶忙将人叫住:“明珠,这不对啊,咱们两家可是亲戚,就用不着来这些虚的了吧,还报什么名啊,直接让你俩嫂子去就得了,就是你一句话的事,用谁不是用啊,既然这样,何必便宜了外人。”
月明珠也不恼,笑着道:“瞧您说的,我家开作坊那是为了赚钱,招工自然是要招那最能干的,您家也是月影村的,与村里其他人家一样,什么外不外人的,咱们都是多年的好乡亲,如果您的两个儿媳妇都像您说的那样能干,那自然能选上啊,和亲戚不亲戚的没啥关系,您就等着吧。”
月明珠不跟这老婆子掰扯断亲不断亲的事,这事扯不清楚,也犯不着扯这个。
两家确实断亲了,也有断亲文书为证,从律法上来说,两家确实没啥关系了,即便是月大河家犯了啥事,也连坐不到她家身上。
可是律法是一回事,人情又是另一回事,月大河和自家老爹确实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这事说破大天去也改变不了,余老婆子非要拿这个说事,那两家扯两天两夜也扯不完。
索性避开不谈,只说招工的事。
余老婆子不是说她的俩儿媳妇能干吗,那就去报名,和其他人公平竞争,如果真是个好的,怎么会选不上,如果落选了,那是她儿媳妇本事不如人,怪得了谁。
余老婆子果然被堵得不轻,也被气得不轻。
她当然清楚自家儿媳妇是什么德性,说能干,她自己都有点亏心,就是俩懒货。
她也清楚把人塞进作坊不容易,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是死缠烂打也要把人塞进去。
一个人一天三十文钱啊,俩人就是六十文,一个月下来,小二两银子了。
如果俩儿媳妇都能进作坊,那以后她家不就吃喝不愁了。
为了这个,她老脸都舍出去了,今天对着王老太太和月明珠这个小辈,低三下四,好话说尽,结果就换来个报名?
光报名有啥用,且不说自家儿媳妇不如人家的能干,凭实力中选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是特别能干,凭两家的恩怨,她那个小心眼的弟妹能选她们才怪。
可是她也不是真就一点脸都不要了,她话都说出去了,俩儿媳妇特别能干,如今月明珠拿她的话堵她的嘴,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俩儿媳妇用手捅了捅婆婆,示意婆婆再接再厉。
她们也想进作坊啊。
在家吃了上顿没下顿不说,还天天被公公婆婆骂是懒货,这种日子真是过得够够的了。
公公婆婆嫌她们懒,她们还嫌公公婆婆懒呢。
好手好脚的,就等着儿媳妇伺候,天天摆公公婆婆的谱,连饭都不给吃饱,怎么好意思的呢。
在这种家里,她们根本就不想勤快,一点动力都没有。
懒就懒,你不干活,还指望我干,凭啥呀,骂我懒,你是有多勤快,想让我伺候你,你有那个脸吗。
光凭着一张嘴就能做公公婆婆了?天天除了骂骂咧咧不干一点正事,没个长辈样,为老不尊。
俩儿媳妇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天天闲着没事私下里一起骂公公婆婆,恨不得把俩老不死的早点骂死才好,也算是省口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