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募来的乌合之众,还说什么精兵,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沈法僧插口道。
“出发前还要操练十几天,那时结阵而战还是可以的!”王文佐站起身来:“诸位,这件事情我也不勉强,愿意与我去的就去,不愿意去的就留下来,都凭自愿!”
“我愿意!”沈法僧第一个站起身来:“我倒要看看三郎你怎么在十几天里把一群新募来的乌合之众操练出来的!”
“算上我一个!”崔弘度站起身来,他拍了拍腰间的弓袋:“若无崔某的弓矢同行,三郎你恐怕寝食难安!”
“还有我!”
“还有我!”
……
说话间,屋内众人纷纷起身应和,十多条起身的魁梧汉子将军帐挤得满满当当,最后只剩下柳安一人还坐着,只见他脸色忽红忽白,最后才颓然摇了摇头:“三郎,恐怕我是不能与你同去了,倒不是怕死,只是乡里同来的这么多袍泽,总要有人将他们带回去!”
“柳兄不必解释,我都明白!”王文佐笑道:“你我相交又不是三五日,柳五又岂是畏死之人,有你留下来,我也心安!”
柳安激动的点了点头,他低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兵?”
“要看天气,不过操练那些菜鸟至少也要十来天。”王文佐低声道:“其他事情就都麻烦五郎你了!”
“这武库好生雄伟呀!”看着眼前的建筑物,沈法僧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文佐点了点头,沈法僧的惊叹并非大惊小怪。泗沘城的武库是由四座方正、丑陋却坚固的建筑物组成,灰黑色的墙壁完全用同色的花岗岩砌成,建筑物之间由悬空的复道相连,射孔、望楼、女墙、铁闸门、壕沟一应俱全。与其说是库房,不如说是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
“这是都护府的符信!”王文佐取出领取甲仗的凭信,递给守门的校尉:“还请您清点!”
“哦,王文佐,领取五百人所需的甲仗,杜长史和都护的印记都有。嗯嗯,进来吧!”守门的校尉是个干瘦汉子,狭长的脸从侧面看过去就像只狐狸,他的脸上也带着狐狸特有的狡黠表情:“你便是王文佐?”
“正是在下!”
“王三郎呀,久闻大名!”那校尉一边示意手下替王文佐开门,一边翘起大拇指道:“上次出援真岘城全师而返,这次在东门外立栅又击退百济贼,端的是好汉子呀!”
“不敢!”王文佐谦谢道:“不过是运气罢了!”
“那就更了不得了!啥好也比不上运气好呀!”那校尉是个健谈的,一边示意手下去开门,一边笑道:“立下再大的功劳勋业,也得有命在才能享受是不?换了别人这两仗打下来,少说也要死伤个三成,哪里及得上您!就算是杨大眼(北魏名将,以骁勇闻名)、高敖曹(东魏名将,善于使长槊,有当世项藉之称),到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