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王文佐道:“陛下您还年轻,不必着急。如果臣的计划成功的话,五年之内运抵关中的漕粮就可以增长到两百万石,那时陇右的兵粮问题应该就可以解决了!”
“五年?还要五年?”李弘长叹了一声:“寡人有些倦了,今天便到这里,都退下吧!”
王文佐躬身行礼,退出殿外,他能够感觉到天子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何,他觉得今天的李弘有些异样,好像特别急躁,难道发生了什么不成?他过去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大将军,你今天对陛下这些话也未免太实诚了!”裴居道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方才他和王文佐几乎是同时离开,站在台阶上,脸上是难测的笑容。
“臣子对天子当然要以诚相待,何况这可是军国之事!”
“大将军何必和老夫说这种话!”裴居道笑道:“今个儿还早,要不去外间喝几杯!”
王文佐没有说话,他先前当然能感觉到裴居道对自己的敌意,今天突然这么亲热的相邀,的确有些不一样。
“走吧!权当是卖老夫一个面子!”裴居道扯住王文佐的袖角:“你我之间过去是有几分嫌隙,但并无什么解不开的冤仇,大家坐下来喝杯茶,自然就化解了,岂不为美?”
“也好,那王某就却之不恭了!”王文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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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南衙。
天色阴沉而压抑,随时都可能下雨,王文佐看了看窗外,随手将支撑木叶的长杆取下,放下窗户。右手边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帛卷书册,左手边炭炉上的陶壶传来扑扑的声响,屋子里满是静谧的气息。
“大将军!”裴居道一边取出杯盏,摆放在自己和王文佐面前:“你我同殿为臣这么久,可像这么亲近还是第一次,说来,老夫还真要谢你,若不是你当初扶立陛下登基,也轮不到老夫当上侍中,主持政事堂为相!”
“侍中无需谢我!”王文佐道:“当时太上皇已经定下您的女儿为太子妃,太子登基之后您女儿就是皇后,无非是早几年晚几年罢了,并无什么区别!”
“这区别可就大了!”裴居道摆好了杯盏茶碗,取了一块茶饼碾碎了放入其中,一边去看陶壶水是否已经沸腾,一边笑道:“太子和登基可是两码事,这么说吧!即便是今日,太上皇也是春秋鼎盛,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轮得到今上?沛王在后面可也还盯着紧呀!”
“沛王?”王文佐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裴居道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人来:“沛王今年也才十七吧?”
“已经足够立为太子了!”裴居道笑道:“圣心难测呀!而且妇人多爱幼子,您说是不是呢?”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登基的是陛下,而非沛王!”
只听得一声轻响,陶壶的盖被沸水顶开,发出清脆的声响,裴居道神秘的笑了笑,小心的用戴着鹿皮手套的手提起陶壶的柄,将沸水注入装满茶粉的碗中,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阵沁人的香气,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王文佐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如何?”裴居道笑道。
“我常在军中,分辨不出茶的好坏!”王文佐露出一丝苦笑:“五十文的茶,五十贯的茶,在我喝起来都差不多!”
“呵呵呵!”裴居道笑了起来:“大将军是大丈夫,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小节!其实我今日请你来,是有一件事情与你商量!”
“什么事?”
“凭心而论,自从陛下登基以来,老夫与大将军你相处的并不是太愉快,有些支吾。但这些事情现在都不必说了!老夫想要与大将军您促膝而谈,将这天下事分说分说!”
“天下事分说分说?”王文佐笑道:“好,那敢问侍中口中的天下事有什么事?”
“自然是第一等的大事!”裴居道道:“现在已经要到年尾了,从陛下登基算起已经有八个月了,不知老朽算的对不对?”
“侍中算的自然不会错!”王文佐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裴居道,他也不知道这老家伙干嘛和自己在这里打哑谜。
“可是大将军你知道吗?老夫的女儿是陛下登基之后才入宫成亲的,算来也有六个月了,可是腹中还没有一点动静!”
看着裴居道那张毫无表情的老脸,王文佐头一次被震住了,他张大了嘴:“侍中,您的意思是——?”
“要么是老夫的女儿,要么是陛下本人,多半有一方子嗣艰难!”裴居道低声道:“现在来看,多半是陛下一方的问题。”
“为何这么说?”王文佐问道。
“大将军,你看看这个!”裴居道从袖中取出一封书册递给王文佐,王文佐低头一看,上面详细的记录了宫女嫔妃的姓名,以及时间地点。
“大将军,您应该也听说过,自古以来天子有御女者,便有宫人再旁记录,以确保宗亲无误。这便是老夫请人抄录下来的,您可以看看!”
今天早上在app上看到讣告,七月新番去世了,一直都在一个风卷红旗的群里,也知道他得了癌症,但想现在医学技术进步了,他发现的也早,应该可以挽救过来,但没想到还是走了,真的是太年轻了。
希望大家都身体健康,没病没灾。也希望他能够在另一个世界里,快快乐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