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说没有关系?”李素雯抬高了嗓门:“姐姐你看,多少长安人都有马球队呀?甚至连城南的屠夫们都凑齐了一支马球队参赛,我们可是公主,天子的亲姐妹,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为何不能参加?”
“天子的姐妹又如何,我们是有些银钱,但应该花在像样的地方,而不是马球上!”
“那姐姐说要花在哪里才算像样的地方?”李素雯问道。
“自然是要能惠及百姓,替大唐增光添彩!”
“那照我看,马球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李素雯笑道:“姐姐,您不就是担心我们姐妹在长安根基浅薄,被人瞧不起吗?那长安人最喜欢什么?不就是马球吗?如果我们花一大笔钱,组织一支马球队参赛,长安人喜欢上这支球队,不就喜欢上球队背后的我们了?”
“这——”李下玉闻言愣住了,她有些不服气的回答:“的确马球能讨长安人喜欢,但未必对他们有好处,不如施粥施药,看顾孤儿这些事情的好!”
“姐姐,你就忘不了难波津那一套!”李素雯笑道:“不错,你在倭国从定林寺中得来的银钱粮米救济灾民,收养孤儿,的确换来了好名声,扎牢了根基。可那是在倭国,倭国的大王是良彦侄儿,自然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可在长安如果你我做这些事情,恐怕就有人会说我们的坏话了,姐姐您说是不是呢?”
“天子应该不会信的吧?毕竟你我都是女子,连孩子都没有一个呀?”
“那可就不一定吧?”李素雯笑道:“就算天子弟弟心胸开阔,不信这些谗言,那他身边的其他人呢?比如皇后、比如皇后她父亲,那可就不一定了,在他们眼里,咱们做这些事情恐怕是替大将军做的!”
“好吧,也许你说得对!”李下玉叹了口气:“我这件事情的确有些考虑的有些欠妥,可若是我们搞马球队,难道他们就不生疑心?”
“当然也会生疑心,不过生疑心他们也没有办法呀!毕竟玩马球的长安人太多了,只不过恰好你我姐妹特别有钱有势罢了,谁又能说我们的不是?”李素雯笑道:“咱们既然回长安了,就应该活的像个真正的大唐公主一样,否则肯定会被旁人说三道四!”
“真正的大唐公主?你的意思是?”
“这还不简单,每日出门前后就簇拥着几十个鲜衣怒马的护卫,养几十上百个食客,让他们阿谀奉承,在城外修建几处庄园,侵占几十几百个百姓的产业,养几个英俊面首,和尚、道士、文人都可以,再有几个特别花钱的爱好,我选了马球,你可以选一个别的,这样就没人会觉得我俩与众不同了!”
“素雯,你都说些什么呀?”李下玉苦笑了起来:“难道你回来就为了过这种日子?你忘记了过去的事情了吗?”
“没忘呀!但这又不是妨碍我们过随心所欲的日子,这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我们姓李,父亲是天子,弟弟也是天子。只不过被那个坏女人夺走了,现在我们回来了!”李素雯道:“自然要从那个女人手中夺回来!”
听到妹妹提到那个女人,李下玉面色露出一丝柔和:“幸好你还没有忘记!”
“我当然不会忘记呀!当初我们在掖庭,也是这个时候,姐姐用母亲留下的首饰向那些阉人换木炭,可换来的只有一点碎木炭,可就是这点碎渣子也不够烧。夜里我们姐妹只能抱成一团,还要半夜起来活动几次,不然就会冻死!这些事情我都不会忘记!”
“你不会忘记就好!”李下玉笑了起来,她伸出右手抚摸了一下妹妹的面颊:“你说的那些仿佛还是昨天,可一晃你都这么大了,真的和做梦一样!”
“是噩梦,不过已经过去了!”李素雯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小乙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是还在大将军那儿!”李下玉道。
“那为何大将军还不放他出来?事情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李素雯低声道。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李下玉苦笑了一声:“小乙自作主张下手杀了武三思,大将军没有杀他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会放他!”
“那姐姐你为何不去替小乙说说情?总不能这么关一辈子吧?”李素雯问道。
“这不是说情的事情!”李下玉道:“小乙是大将军的下属,没有大将军的军令就擅自下手杀了武三思,往大里说就是不遵军令,若是军令不严,大将军将来如何御下?”
“杀个武三思也没啥吧?”李素雯撇了撇嘴:“我听说那厮还曾经和大将军抢过兵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