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呿!”文启义笑道,“我两眼左右都是一点五,你呢,难道你是一点八?”
“不一定是眼力问题,你不是说让副厂长拿去玩了几天吗,回来你没有检查一下?”
“我怎么检查?他是副厂长,拿你的枪去玩几天回来,给你了,你就当面要检查?就这样不信任?真是。”
“等他不在的时候检查呀。”
“那又有什么意义?”
“那这枪打不准,也没有意义呀。”
虽说这样说,但还是被提醒了,就把枪塞给邢毅:“你替我检查,看你能查出什么毛病来。”
邢毅接过枪,看了看标尺,准星,枪管,又端起来朝远处瞄了一下。
“嘿,像模像样的,好像你真的懂。”文启义嘀咕。
邢毅选了一棵树干,在齐眉高的地方用小刀刮下一块树皮,中间做个记号,划了一个碗大的圈,退到五十步远的地方,让文启义装弹射击,接连三次,一起过去查看,铅弹全都打飞,只在偏右下的树皮上留有擦伤痕迹。
邢毅用小刀背压住标尺,使劲按了几下。
文启义喊道:“你别真把它弄坏哟。”
让文启义再射三枪,这回铅弹都打在圈内的树皮里了。
文启义不以为然:“其实我不是不知道,是故意要考验自己的眼力。”
邢毅伸手拿枪,说:“那我把它扭回来。”
文启义不给,说:“扭来扭去的,很容易断,就这样吧。”
内心却在想,等一会我把标尺还原,童景江再来拿去玩,总是打不准,就会认为枪不好,以后就不会再来拿了。每次都是,还要附带一盒铅弹,五块钱呢。
看到水塔和小小村了,文启义看看手表,时间还充裕,就指着小小村侧后的树林:“走,我们去那边,我听到鸟叫声了。”
邢毅看了说:“要经过小小村呢。”
“我们绕开走,不进去就是。”
走到村外的小路上,文启义就把鸟枪交给邢毅,说:“你拿着,小心点,有狗。”
他让邢毅走前面,他紧跟在后。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狗,这是有缘由的,小时候一个玩伴就因为被狗咬了,几年以后狂犬病发作,抢救不了,一命呜呼。因为他乱咬乱啃,医生护士都不敢靠近,家人更是害怕,雇请不要命的人用绳子把他拴了,眼睁睁看着他在那里挣扎,口吐白沫,白眼仁上翻……。
走着,他从后面推邢毅,示意他把枪端平,低声告诉邢毅:“注意,有狗。”
话音刚落,狗叫声就起来了,邢毅转向,看见两条狗扑了过来。
而文启义在一阵慌乱之中,竟然忽地一下子跳到邢毅背上,这个动作倒让邢毅吃了一惊,难道就这么怕狗?
邢毅站着不动,他有经验,只要他站着不动,狗感觉不到威胁。
就不会靠近。再说身上负有一百三十斤重量,也跑不动呀。
老木匠握着一根棍子跑出来,看见了邢毅,使劲喝退了狗,把它们撵回家去。
文启义从邢毅身上跳下来。
老木匠问:“你们这还是要去哪里?”
邢毅说:“我和文主任在这附近走走看看。”
老木匠道:“那你们来家坐一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