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立新问:“你从哪里搞到的?”
“你不要管,有钱就是,马上把你的人派好。”
“我的人派好了,你的呢?”
“也派好了。”
“哪个带队?”
“我。”
“你怎么能去,你去了所里的事咋办?”
“不要紧,我都安顿好了。”
“这个人是谁呀,只得你这样认真?”
“我要向他负责,你不知道这个人,等办完案子,我一定介绍你和她认识,他不是一般的人,很有头脑,知道很多事,分析问题独到,对这种有气质有水平的人负责,我感觉很神圣。”
在省城上火车去之前,康恩培给邢毅发了短信:已经出发,预计五日后到目的地。
邢毅在挂历上标明,等到第六日,就特别留意电话。
过了第七日,第八日,第九日,都没有消息,他有点不安,该不会是会遇到阻碍了吧。
直至第十二日,电话突然来了。
“邢毅呀,我要告诉你,你是对的,要是不听你的建议,一切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邢毅的心里像揣了只兔子,嘴巴抿紧,鼻孔出气,不敢打断他,注意听,生怕漏掉一个字。
“我们是第十天到达这个县城,与县局联系办了手续后,马不停蹄去了区所,在区所交换意见,他们也说要怎么怎么,我们还是坚持我们的路线,当天就直接到去了村,我们是便衣,以卖农用产品的名义进村,四个人分两组,东西对进。一切正如你的分析。因为是突然出现,孩子未被转移,买家正在带他洗澡。刚换上干衣服,我们就进去了。一家人顿时都呆住了。”
抿紧的嘴巴猛然张开,大出一口气:“好啊。”
“他们花了八千元买下这个孩子,做好吃的,买新衣服,三天洗一个澡。孩子状态可以,开口说话,问了几个问题都能答复,知道爸爸妈妈的名字,知道自己的名字,这就准确无疑了。孩子很聪明,难怪你把人贩子开那么高的价,真是蛇蝎心肠。才几个月,孩子有时候说话声音都变调了,可想而知,再过一段时间,乡音都没有了。”
“……”邢毅的心一阵紧搐。
“现在已经回到县城,不能继续呆在原地,说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事。当地派出所已经传唤了买家,做了笔录,正在追查人贩子线索,买家是人财两空。这还是他们该受的惩罚。”
邢毅伸直脖子,张开嘴,出了一大口气。。
“我们明天离开县里,要带孩子去省里面做血清鉴定,等血清鉴定结果出来就通知家属。大概还要三几天,才能踏上归途。赶回家过春节。一切都好,你放心。”
邢毅大声说:“太好了,兵贵神速,你做到了。感谢你们。”
“全靠你呀,方案制定,时间安排,还有经费,全都是你在运作,应该感谢的人是你。”
“没有你们出马,我再怎么起劲也是不行的。”
“好了,回来再见。”
隔一天,地区报社来了位女记者,找到了邢毅,递给他一张名片。
女记者三十来岁,成熟的女性,个头中等,身材微胖,有一口洁净的白牙,戴一副镶着银色边框的深度眼镜,也许是起早不注意边幅的缘故,头发有些蓬乱。皮肤保养欠缺,稍显发黄。不过眼睛却由于很专注,眼睛有神。
“被拐卖孩子被找到,这事引发了广泛关注,你是第一个发现孩子线索的人呢,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末,我要写一篇报道,希望你大力支持。”
“我虽然传递了一些线索消息,但工作是民警他们在第一线,辗转数千公里,辛苦了半个月,应该去采访他们,报道他们,他们才是应该报道的英雄。”
“采访从第一线归来的干警,我的同事已经去了,我们有一套人马,内部有明确分工,我负责采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