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个小时,证件就做出来了,邢毅拿到手看一遍,觉得差不多,等倪淑贞看过之后,女子把证件要回去,说:“还要加盖钢印。”
却放在桌上,看着他两,邢毅明白了,这最后一道工序,等着要钱呢。
邢毅也不啰嗦,四百块钱递了过去。
女子把钱揣好了,搬出钢印机,把证件放上去,这时,铁门响起来,女子停顿了一下。
响声连续不断,女子加快速度,钢印压好,机器放回去,证件塞给邢毅,说:“快揣好,赶快走,遇到有人拦住盘问,千万不要慌张,就说到这边来找亲戚,姑妈姑爹,舅舅外公,随便说一个名字。”
说完转身从另外一道门溜走了。
邢毅倪淑贞原路出来,并没有遇到什么人。铁门一直在响,原来是一条狗,链子被铁门套住了,挣不脱。
邢毅开门,链子掉下,狗跑走了,虚惊一场。
来到一盏路灯下,把乘务员证拿出来,分倪淑贞的给她,一看姓名不对,写的是赵玉香,那家伙忙中出错?再看这一个,叫冯少白。两个都错了。
回去找那女人,她还会在吗?
又仔细看,发现两个证都不是新的,不知是捡来还是偷来的,女人只是把照片换了,难怪这样快。要一个半小时制作新证件,根本就不可能。邢毅摇着头,忍不住一阵苦笑。
那证件在倪淑贞手里,好比一截火炭头,她就想要扔掉,邢毅拦住她,说:“不怕,我们乘坐的是半夜的车,不会被发现,就用这新名字乘一趟车,下车后再扔掉不迟。”
倪淑贞跟在后面,还是时刻提心吊胆。
夜十二点,二人来到货场,找到了那辆运煤车,在车头前等了一会。
司机来了,邢毅迎上去,主动介绍:“我们是群州局的,有急事要去锦阳,想搭这趟车,希望给以方便。”一边把证件递给司机看了。
证件里夹了三百元,司机说:“这……”
邢毅道:“我们乘坐客车,也要花这么点钱,完全应该。”
司机不再作声,把钱折叠了捏在手心,还了证件,说:“上来吧。”
两人上车,与司机助理打过照面。司机说:“乘务上的,要去锦阳办事。”
不一会,一阵长笛声,机车启动了。助理换班的时候,司机下来,从机组侧面的空格里拉出一个架子,是他们休息用的小型行军床,打开了,让倪淑贞坐,说:“困了就躺一下。”
邢毅双手抱拳,连说了几声谢谢。
行驶了三个多小时,司机打开壁柜,取出宵夜,包子,有花卷,馒头,稀粥,给了他们两个花卷,两个包子,两碗稀粥。
邢毅说:“这是要付钱的哟。”
司机说:“不用,是公餐,吃吧。”
又过两小时,到达两省交界的一个小站,停下来加柴油,前后三十分钟。
司机递给他们即刻橄榄,他自己也一直咀嚼着,这东西提神,不至于打瞌睡。司机告诫他们,最好不要下去,地方偏远,不太安全。
二十分钟过去,突然上来两个人,臂膀上佩戴着袖套,拿着手电。
与司机打个照面,问有没有什么情况。司机嘴里咀嚼着橄榄,不好说话,只是摇头。
两人看见了邢毅和倪淑贞,问司机:“他们是干什么的?”
司机吐出橄榄核,说:“他们是乘务上的。”
“乘务上的?”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盯住邢毅看,又盯住倪淑贞看,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乘务上的?”
“是呀。”邢毅抢答。
“问你了吗?”
“我们一起的。”
“一起的?哪边的乘务?”
“群州的。”
“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