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母听说丈夫不见了,一阵心慌,身子摇晃起来,站立不住了。
旁边的姐妹赶紧上前扶住她,她们商量一下,实在不行,就只好给大家说明真相,然后……
倪母还算清醒,说:“不要说,不要说,要说的话,就让客人先动筷……”
姐妹们议论:这怎么可以?新人还没有亮相,仪式还没有开始,就开吃起来,那成啥体统?
那怎么办?大厅里嚷嚷起来,有客人按捺不住,用筷子敲碗,叮叮当当。
正着急,有小朋友指着路头,喊道:“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大家急忙扭头看,雾气中,两个新人风尘仆仆,蓬头盖面,急匆匆跑来。
姐妹们赶紧拥着倪淑贞去了盥洗室,洗干净脸,也不化妆了,换穿衣服,赶快出来与宾客们见面。
听到消息,倪父露面了,原来刚才是害怕被客人纠缠,躲到后橱去了。
音乐声起,主持人声音郎朗:“仪式延迟半个小时,对不起大家,我们今天的新人,昨天就启程的,因为大雾,飞机改时间,导致延误,一路坎坷,紧赶慢赶,总算赶到,主人家为了道歉,相关内容省略,直接进入主题,吃好喝好。我提议,请大家倒酒,举杯,祝福新人,喜结良缘,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干杯!”
两个新人逐一到每张餐桌前,向客人敬酒致歉。
婚宴后三日,邢毅倪淑贞就去了马鞍山。
中午进家后,不让父母忙活,倪淑贞上灶台,做了几道好菜。
倪淑贞当初的意思,把两位父母亲接进城里,参加婚礼,母亲一直朝父亲看,父亲只是摇头。
“你们结婚,只要你们高兴,想咋办都行,出去旅游一趟最好,至于婚宴,你们家怎样办是你们家的事,我们这边就不用办了,第三天回来一趟,带点糖果来就行了,其他的不用考虑。”
倪淑贞专门挑选了八种口味,五六种花色的糖果。
邢松青给爱人说:“我负责去叫人,你负责在家接待,装满两个保温瓶,泡好茶。”
接着告诉邢毅,等会房主任来了,好好和他说挖坑的事,因为坑挖得不多,达不到预期目的,他有点灰心丧气,需要鼓劲。
客人来了不少,房克华也在其中,进门说了祝贺的话,然后就给邢毅报告挖坑情况。
“刚好昨天副乡长来了,看到很多人都在坡上挖坑,眼珠子都鼓了出来,就说,谁叫你们这么干的,大家说,有人花钱,我们就乐意来干。他命令我们停下,把挖出来的土填回去。”
邢毅问:“你们怎么回答呢?”
“我倒没说什么,但有人就不舒服,围住了他,说叫我们把土填回去,可以呀,每个坑三块钱,你把钱给了我们就干。”
邢毅忍不住笑:“嘿,真会找理由。”
“不这样讲,还能有其他的办法吗?我也编了一套话对付他,我说县里的一个大老板,愿意出大价钱,把九头山上都种上果树,建设成一个花果园。”
“他怎么回答?”
“他根本不相信。我就和他打赌,信不信,他任期内,九头坡上有一万棵活得好好的石榴和枇杷树。”
邢毅说:“这样说了他肯定信啦。”
旁人插话:“那副乡长工资全部上缴,身上分文不巴,哪敢和我们克华主任打赌呀。”
房克华说:“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副乡长一个月工资三四百资,我一个月才领多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