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失声叫道,“这么说,是我先离开的?喝醉了,怎么走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他们和你要钱啦?”
“别啰嗦,快点给?”
“给,给,我这就给。多少?”
“两百。”
“我们点了几道菜?”
“记不得了。”
“喝了几瓶酒?”
“记不得了。”
“还做了什么?”
“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清楚。”
他迟迟疑疑地掏出钱来,胡彦丽早就等不及,一把抢过,转身走开,留下一声冷笑。
一个星期以后,陈宏宇下班回来,脸色就很难看,坐着看电视,饭菜摆好了,叫她过来吃,也一动不动。问他是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也不说,胡彦丽吃完出去一阵,回来他还坐在那里。
胡彦丽坐下,认真问他:“到底有什么事,还是说出来,不说的话,大家都不舒服。”
陈宏宇还是什么也不说。
第二天去上班,下班也不见回来,打电话问,回答说加班。
一个星期都这样,胡彦丽终于忍耐不住,板着脸,逼着他说。
他憋了半天,就说了一句:“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
“你是说我吗?我做了什么事?”
他又闷住了。
胡彦丽一字一顿:“你在什么地方,什么人嘴里,听到了什么,请你开诚布公,说出来。”
他好像早已思考过似的,说:“你答应,调离那个科,我就把一切都说出来。”
胡彦丽毫无保留,谭志达的表演,陈宏宇的表情,点滴不漏全描述给倪淑贞听。
倪淑贞分析:“陈宏宇不一定是为这个事,也许公司里发生了大事。”
“公司的事一定会说的,而且当天都会说。”胡彦丽说,“我想来想去,就只有这种事,他才会这样。”
“要说起来这也算不得啥,谭志达阴谋没有得逞,还被你抓伤了脸,丢丑的人是他。”
“要是有人从中作梗,添油加醋,想要诋毁我的名声呢?”
“和你在一起的两个女生,她们为人如何,与你关系怎样?”
“表面都很好,看不出什么问题,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们内心怎样?”
“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可以找个机会,和陈宏宇正面谈一次。”
“不想,就让他自己消化,那种小肚鸡肠,消化不了涨坏肚子也是活该。”
邢毅洗完澡,穿上睡衣,坐在床边,要听倪淑贞讲。
倪淑贞并没有如实告诉邢毅,而是委婉地说,胡彦丽不知为啥,一改过去喜欢揽事的那种热情行为,事关陈宏宇公司里面的任何事,都不过问了。
邢毅问:“是什么原因呢?”
倪淑贞说:“有时候听到她哼哼,说陈宏宇改不掉事无巨细的毛病,成天都在那些金属材料堆里混,弄得满身的怪味,他不来家好点,一回家我就要呕吐。”
“这么她说是有啦?”
“不确定,但如果是为了避免金属材料污染而与陈宏宇保持距离,这应该就说得过去了。”
邢毅也不再多说,放弃了请他两个来聚一下的念头,独自到公司去见陈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