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析,不是放烟花,就是烧了什么杂物。
倪淑贞告诉邢毅,小时候经常去锦后街老围墙下面,那里有一大片洋姜花,各种各样的蝴蝶就来采花蜜,几个小女孩就去捕捉。要是大白天就看得清楚。
邢毅说:“我对那围墙也有印象,有人家在墙缝里插上木桩,木桩上放瓦盆,种着仙人球,开白色的花,花期很短,就傍晚一会的功夫。
“有一次去偷仙人球,把那瓦盆拉翻了,仙人球连同瓦盆一起掉下来,当时一阵惊慌,脑袋倒是闪得快,躲过了,但仙人球砸在肩膀上,扎了好几根刺,痛了好几天。”
“对了,是有那么一回事,我们发现地上有个仙人球,砸得稀巴烂,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这么巧,那时就被你发现啦?”
吴小梅带着远驰回来了。
外公今天慷慨,给外孙买了不少东西。
小梅姐帮他把东西放进家渠,他赖在妈妈怀里,问:“哪天去爷爷奶奶家呀。”
倪淑贞亲着儿子的额头说:“再过几天,就送你去,陪爷爷奶奶多住一段时间。”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要去看爷爷奶奶了。”拍着巴掌进家找小梅姐报信去了。
接连几天都是好天气,邢毅又去了村里几天,接到县里一个通知,要准备迎接支农扶贫攻坚采访小组。
回来的时候,路过了锦后街,远远看见了围墙的一角,想起那天晚上月光下的远眺,情不自禁走了过去。
他去过,围墙不知属于哪个单位,什么时候修建,干什么用的,无从考察。
邢毅现在看到的,是靠着围墙搭建的半边棚子,门敞开着,里面堆放不少废品,他意识到,这应该就是那两父子的收购点,即或是他们的家了。
尽管都是废品,但堆码还算规整,分门别类,比较有头绪。靠近门还辟出来一块三坪左右的地方,安放一张小桌子,桌面上堆着书籍纸张。
棚子里就父亲一个人,邢毅走进去,他却在里面忙着,并不在意有没有人进来。
邢毅看到了一摞稿子,一块玻璃片压着,看得见纸上写的东西。
原来是写的小说,稿子差不多一寸厚,计算下来,也有十好几万字了。
小伙子刚好放学回来,见到了邢毅,马上认出来,就是住在东门坡的那一位,就主动打招呼:“你好。”
“你好。”邢毅点头,指着玻璃片下面问,“这是你写的小说吗?”
小伙子回答:“还没写完。”
“能不能让我先睹为快?”
“没事,你看吧。”拿过一把折叠椅,打开让邢毅坐,把那稿子拿来递给邢毅。
邢毅看了十多页,字虽然潦草一点,但文章还算通顺,用词也恰当,形容词不少,写的是校园故事呢,校花与校草的交往……他现在这个年纪,就开始涉猎这方面的题材,确实早了点。
他今年是十五岁还不到,也许与那女同学的交往也许已经开始了。如果对文学有感触,那小伙子,随后你身上发生的恋爱史,巧妙写出来,说不定就是经典呢。
现在萌芽状态,需要有人扶正一下呢。
邢毅问他:“罗密欧与朱丽叶看过吗?”
“看过,莎士比亚四大悲剧。”
他说对了三个,罗密欧与朱丽叶不在四大悲剧内,但邢毅没有提出纠正,又问:“茶花女看过吗?”
“看过,小仲马写的。”
“校园生死恋看过吗?”
摇头。
邢毅说:“我也没看过,只是听说过,等以后找到了,我借给你看。”
邢毅装模作样。心里说,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不过现在还没有发生呢。
现在邢毅内心深处的想法是,要管这件事,假设这是一部现世版的爱情悲喜剧,那它的发生,发展和结局,我都要想办法参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