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士想要回来却办不了手续,就给在内地的表妹说了,把这封信寄给了表妹,表妹就带上男朋友过来了。
“这邢江河水浅,沉一条船很难,但沉一个箱子倒应该有可能,于是我就陪着这两个年轻人,白天在河上找皮箱,晚上就安排他们住在村里。
“找了整整一个星期时间,我的蒿杆差不多一寸一寸地将河底都戳过了,没有找到。
“第八天早上,我在河边等他们,大半天不见人影,到住处去问,说已经走了。
“事先讲好每天给五十块钱的报酬,我一分都没有拿到。”
讲完了,烟卷也没了,再重新卷,眼睛却盯住河面。
邢毅问:“他们走了,你继续寻找没有呢?”
“实打实给你说吧,每天我都在留意,蒿杆插下去,我都在找感觉,感觉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时间长了,希望也就淡了。”
“这故事你讲给别人听了没有了?”
“讲啦,只要有人提到沉船的事,我都会讲给他们听。”
“听了你说的故事,他们是什么感觉?”
船老大耸耸肩:“都说老者,你很会讲故事,不如就在这边摆一张桌子,增加一笔茶水钱了。倒是个好主意,你觉得呢?”
邢毅不以为然,下意识再看一眼波光粼粼的河面。刚到河边时感觉还算宽阔,现在看,反倒觉得特别窄小,起身捡块石头,不用怎么使力,就扔到了对岸。
河对面有人喊:“船家,渡船过来。”
船老大就去解木桩上的绳子,然后朝他扬扬手,表示再见。
车回到大路上,手机信号有了,掏出来看,有三个未接电话,都是包小刚来的。纯净水直销点搬到光明旅社,他职校毕业,文化程度不算浅,还能做账,就都交给了他。还委托他去找了个人来养梅花鹿,是养过牛的,有经验。
旅社是魏俊龙在经营,同时还在复习,要完成学业。估计他要离开,包小刚一个人就忙不过来,就要求援了。
把电话打回去,说:“我在乡下,正在回来的路上,之前没有信号,现在好了,小刚你说,什么事?”
包小刚说:“来了两个大学的老师,找魏老大要钱。”
“老师来找魏俊龙要钱?要什么钱呀?”
“贵重物品保管费。”
“他不在旅社吗。”
“不在。”
“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前天一大早,把钥匙交给我,说去办点事,就走了,到今天也没有回来。”
“来的大学老师呢?”
“住下来了,要一直等他。”
“你问了是什么贵重物品吗?”
“人家不说,住房费也没有交,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你快回来吧。”
什么贵重物品,保管费能有多少,也值得派两个人来讨要?
魏俊龙能把什么贵重物品放在学校呢?画画的用具?那也值不了几个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