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治好一切……现在,杭世凯已经恢复过来了,过往的很多事,再不值一提了。
谈到乒乓球,杭世凯就想起了明星演唱会,问胡彦丽,知不知道这件大事。
胡彦丽摇头说不知道。
杭世凯就说:“我现在告诉你,你就知道了,在我们公司,你算第二个了。”
胡彦丽说:“你哪来的消息,可靠不可靠?”
他摇头晃脑:“内部消息,绝对可靠。”
邢毅轻轻哼了一声。
杭世凯问:“凭什么哼鼻音?”
邢毅说:“我要说什么明星演唱会呀,一场闹剧而已,恐怕又要激起你的斗志,要来和我打赌,所以我还是闭嘴不说了的好。”
杭世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我和你赌?要不是消息刚刚获得,还没有进一步核实,我还会怕你不成?想到之前和他赌过两次,结果都不尽如人意,主要是自己信心不足,消息不准确,把握不大,一时盲目了点。今天我就谨慎一点,暂时不露锋芒。
事实上演唱会是怎么一回事,杭世凯又怎么会知晓?
那是春天的时候,省体委一位处长到县里观看农民运动会,他本人擅长声乐,即兴为大家演唱了两首,赢得了一片掌声。高兴之余,他说,在这里举办一场大型音乐演出,最合适不过。
县里正想要扩大知名度,邀请几家企业单位来磋商,最后达成一致意见,搞一场商演,邀请大牌明星。特邀处长为首席策划师,牵头去联系明星。
处长动用人脉关系,先后联系了五个明星歌手,有三个口头答应,可是到中途一家打了退堂鼓,还剩两个。经过处长一番游说之后,明星歌手委托经纪人与县里了协议,两家经纪人公司联合,在县里组建了运作小组,全权负责策划和落实各项具体事宜。
演唱会雷声大雨点小,龙头蛇尾,搞到最后,大家热切盼望的两大明星都没有来,只来了几个二三流歌手,闹腾了半天,不伦不类,观众直呼上当,大喊退票,现场一度失控。
这件事被媒体一通批评,给县里造成极坏的影响,很长时间了,街头不少人都还在议论,有人就专为这事到地区信访局上访,要求追究卖高价票的人,还无辜受骗的老百姓一个公道。最后是县里面好几家单位负责人都被问责,文化局长还被点名通报。成了典型的背锅侠。
这些内幕,无论如何,杭世凯就算削尖脑袋,他也无法打听得到。倒是胡彦丽,就怕她失去沉着,心绪漂浮,激情上来,跟着发飙,应该在她头上浇一瓢冷水,保持冷静,就对她说:“不要听这些,没啥意思的。”
杭世凯不和邢毅对话,目标仍是胡彦丽::“哎,胡彦丽,你虽然不再年轻,但你敢说你不喜欢听大歌星唱歌?”
胡彦丽瞪着他:“你再说一遍?”
杭世凯嘟嘴:“我说什么呀?”
“第一句。”
“第一句是,哎,胡彦丽。”
“胡彦丽后面一句。”
“我说的是事实呀,难道你不会变老?我们大家都会变老,又不是白骨精,千年不变。”
“哼,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
“别生气,越生气就越显老。”
胡彦丽干脆扭开脸,不再理睬他,刚好邢毅起身要去水厂,胡彦丽就跟着来了,说:“我就知道你要去哪里,为啥不叫我一声?”
“我不想打扰你们说话。”
“胡扯八道,从来说一句实话。”
“但明星演唱会的事,他倒没有造假。”
“这就是说,你也知道?”
“我对这方面不感兴趣,所以,也就算不知道吧。”
来到水厂,邢毅说:“你是应该来看一看的,这水厂凝聚有陈宏宇的心血呢。”
胡彦丽却“呿——”地吹一下嘴皮子,“才不管他呢。水厂是你的,你才是真正的水厂创始人。”
“不,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忘记,我还要告诉你,一千天一万天,陈宏宇的股份都存在,到年底分红,都绝对少不了他一份。到时候他来不了,还是由你来结算。”
“这就是你的为人。为什么大家会对你服气,就因为这个,你的为人处世,没人可比。”
他们先到灌装车间,接着到净化室,最后来到灵秀潭边。
望着深蓝的潭水,在水潭边,见水生情,胡彦丽竟然哼唱起来。
邢毅问:“你唱的什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