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比云苔想象中的要小,给人感觉更像是议事厅。两边已经站满了将领,云苔粗粗地扫了一眼,站在靠后的几名,制服和水鸿宇的上司相同,也就是说,这个房间里最差的也是校尉级别的。最前端的案桌前坐着一名魁梧的武士,脸颊上的两道小疤痕增添了他彪悍的气息。至于其他,比如武力值,显然比云苔高,所以她看不出来;军衔,没有研究,同样没有看出来。
在云苔打量的同时,屋子里的人也在打量着这个站在屋子中央小孩。个子不高,长得挺圆实,一身脏兮兮的,裤子破了,脸上还有擦痕,那拘谨的样子,和普通傻头傻脑的十来岁小孩子没什么区别,看着她周身魔法波动,才堪堪够得上三级吧,从这个年龄来看,也算有点天赋,但他们记得那个钱承志好像是九级斗士,而且身边一直跟着一名四级光系魔法师。这个孩子真的能够在兵营重地杀死钱承志,然后全身而退?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真相了!一道道鄙视的眼光偷偷往靖晗营校尉所站的位置射去。就连主座上的太尉看向外甥的眼神都一隐约留露出不满。特么,就算要栽赃嫁祸,你也找个像样点的啊,至少表面上过得去,就眼前这个小不点儿,推出去,谁会相信他是杀人凶手?太尉有些懊悔,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他就不应该相信自己的外甥!只是看现在这个阵仗,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进行下去。
“水桶不是你的真实姓名吧。”太尉的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他的话是故意挑起大家的怀疑,同时也是暗示,暗示他抓这个小孩不是没有理由的。
不给云苔回答的机会,太尉的连珠炮地施压:“你隐姓埋名潜入军事重地意欲何为?潜伏在军中两年多,在开战之际害死钱承志副校尉,是不是为了扰乱军心?
说!”他手掌重重一拍石桌,眼睛微眯,身体前倾。
云苔感受到一股精神力向她压来。她的眼角扫到旁边的人似乎无所觉。也就是说这股精神力是单独针对她的!是为了让她无法开口为自己辩驳吗?看来他似乎要失算了。
“我可以说话吗?”云苔问道。
“……”太尉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精神力居然对面前的小孩子完全不起作用。要么就是他的精神力比自己高,要么就是他身上戴着珍贵的防御精神力攻击的魔法道具。但是这怎么可能?太尉不信邪地加大了精神力的攻击力度。
这次,离他近的几位都有所感觉。
“报,庆宇营火涂校尉求见。”门口的报信兵通报道。
“……让他进来吧。”太尉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攻击。
“参见大人。”进门的只有火涂一个人,水鸿宇被拦在了外面。
“入列吧。”太尉暗自叹了一口气。火涂和外甥的矛盾他很清楚,从本心上讲,同样是当兵的,他自然是更加欣赏火涂,可是洛克毕竟是他的亲外甥,亲疏有别。这次钱承志之死,与他之前闹过矛盾的水鸿宇是最好的担罪责的人选。原本水鸿宇被俘,可以说没有活着回来的希望了,他们都准备好全部的资料,将所有的罪责全部都推到水鸿宇头上,没曾想,那个水鸿宇不但活着回来,还配合第二军团一起前后夹击敌军,潘戈城这个惊天大功在前,没有人会傻的在这个风口上往一名英雄的头上泼粪。可钱承志的案子又不能拖,想来想去,他们把主意打到了水桶,水鸿宇小厮的身上。一个没有背景的奴才,水鸿宇应该不会介意放弃;因为钱承志和水鸿宇的矛盾,因此对钱承志怀恨在心,愤而杀人,多好的杀人理由,忠仆一枚。因为欣赏火涂,所以他不想火涂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影响,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怎么说水鸿宇也是他的手下。所以今天的庭审,他召集了所有的中尉、校尉,独独缺了火涂,就是给他一个理由,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理由,这样他以后也不至于被人戳脊梁骨,说连自己的手下有难都不保。可现在看来,他的好心是白费了。
火涂完全不知道太尉的心里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现在只感觉窝了一肚子火。看看现场,所有同僚和上司都在场,唯独没有人通知他?而且审判的对象也可以说跟他有间接的关系。为什么?这不是摆明了准备拿他的手下顶罪吗?凭什么?!人死在靖晗营,凭什么要他们庆宇营的人来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