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魏涛询问他的看法,却发现他很乐意帮忙,安排工作,给予方便,帮着办事。除了借钱,几乎所有找到他帮忙的,他都会亲自安排,并且那份热情,会让人如沐春风。
同学群体之中,一个人知道的事,便等于所有人都知道了。
初中同学知道的事,小学同学和技校同学也都知道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企鹅上打个招呼,网络上联系到,现实当中碰面,魏涛都会很热情的招待,不管有没有时间,都会挤出来时间,吃顿饭或是聊会儿天。
“涛子,我不信你是真的对大家都这么有感情。”刘磊跟魏涛之间,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或是过于委婉。
“磊子,叔叔这么多年,是不是一直在运营人脉关系。”
“嗯,这有什么关系。”
魏涛没觉得这是什么秘密可言,直言不讳:“同学关系,终归要比社会上相识朋友,更牢靠一些,更托底一些。你可能会觉得,我们现在同学还都上大学呢,有不少还在社会底层呢,跟我们的人脉关系有什么关系?”
刘磊点头,这倒不是他瞧不起同学什么的,谈的是事,不针对人。如果魏涛是带有一定功利运营这份关系,那似乎没必要。
魏涛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说:“可能这么说有点功利,但也无伤大雅,我们也没有想过伤害谁。只是在可能的范围内,彼此之间多一些更具备信任感的互相帮助。拿我们初中和技校为例,初中还不太谈家世,技校则相对不好的多,看似对我们没什么帮助,可你要想一个问题磊子。”
“我们二十岁了,可能指望着同学崛起之后互相帮衬,还需要十年八年或是更久。你会觉得,到那时候,要不是实际上手中掌握重要权柄的,你就算名牌大学毕业去了外企或是五百强公司,那也是只有求我们的份……”
刘磊点头,确实如此,他就是这么想的。
“你别忘了,同学的家长都四十多了,就算只是一个小工人,也差不多混到一个工长之类的位置了。我记得咱同学xx的妈妈是在银行上班,xx的爸爸是在车管所上班,xx的妈妈是儿童医院的护士。当然,我们也能找到朋友,遇到类似的地方需要找人帮忙,但有些关系,从下而上是钱能解决的,从上而下,消耗的可就是我们苦心经营的人情。”
“我和你爸一样,都渴望让别人欠我们的人情,尤其是那些我们需要巴结的人,欠的越多越好,但轻易不会想要使用这份人情,都攒着呢,即便最后碰到不要脸的不认这份人情,也乐得做这份投资。”
“我们的生活中,都会碰到这样那样的事情,家里人有个小病小灾住个院,你认识卫生系统里的一个大副职,是给这位打电话,还是你有一个所在医院的护士长或是医生关系,更有用呢?或许前者更好使,可你消耗的东西,远比跟后者办事情,消耗大得多。我们店铺碰到一些小问题,涉及到城市管理部门了,是我们加盟店,不是我们自己家,你愿意去找冯副处长吗?肯定不愿意,这时候你有一个关系,是所在区域的一名工作人员,都不用是小头目,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工作人员,跟同事打声招呼,跟组长打声招呼,下面让加盟店出点钱安排一顿,事情是不是更好解决,你是不是还得到了来自双方的感谢呢,你的关系可能因为私下里的接触,跟组长在一起吃吃喝喝,关系更拉近了呢?那组长通过你的关系,觉得自己认识了一个大老板,是不是也当作一份人脉呢?”
最后,魏涛抛出了一个让刘磊觉得受益终生的关键词:“最后,如果这位城市管理部门的小组长,家里有病人住院,想要找点关系,在医院里照顾一下。你之前找人家办事认识的医生,从别人介绍变成了你的熟人,这时候,你再给双方架一个桥梁,这不是面子的事情,只是一个桥梁,大家都不输,一个肯定会事后感谢,一个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觉得我们自己,也可以成为这样的人,我将它称之为‘会儿’,就像是我们玩牌时的‘宝牌’一样,能够通用成为代替任何一张牌,因为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我遇到任何事,我宁可花钱,宁可多花钱,可我没有门路,有你在,必定会有这个门路。社会上你认识我,我认识你,相对戒备更多一些,如果这里面有一个同学关系作为维系,拉近彼此距离会更为容易一些。”
刘磊是满脸若有所思的离开,唐岑在房间里翘着二郎腿看着魏涛:“老大,我真怕有一天你把我给卖了,我擦,太阴险了,你这是把我们一大帮同学都当成了自己的社会平台了。”
魏涛笑着摆手:“没恶意,就是觉得互相帮助这种事,充斥着我们的生活,多个朋友多条路,也不光是我求人家办事,同学的爸妈,我们称呼叔叔阿姨,现在四十几岁五十岁,还有好些年要工作呢,如果过程中有机会升职,那找到我们,那时候,我是不惜消耗人情去帮衬一把的。”
唐岑撇撇嘴:“你快拉倒吧,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这帮衬一把之后,你的叔叔阿姨升职了,手里有点小权了,直接被你划拉到自己阵营里了,以后指不定要帮你出多少力呢。”
魏涛眯着眼睛:“我觉得,你一天有点太闲了,铁膝盖这件事,还得练,你还差得远。”
唐岑脸微微一红,冷哼一声:“我怕你明早起不来。”
魏涛不甘示弱:“我怕你吃饱了晚上吃不下去饭。”
事实证明一件事,你永远都不要跟你打不过的人去争辩一件小事的对与错,去在言语之上占些小便宜。
对方注定会让你在别的方面,付出更多,以此来满足言语无法争论过你的不甘心。
前半夜暴雨倾盆,三点左右的街头,空无一人,地面上湿漉漉的,很多地方还有着积水。
沿着马路,唐岑在前面跑,魏涛在后面跟着,祝喜春表示我服了,所以他上车了。
从一点跑到三点,祝喜春叼着烟,坐在车里对一旁的刘磊说:“这又是何苦呢。”
刘磊撇嘴:“你懂个嘚(der)啊,人家这是乐此不疲。”
魏涛大口的喘着粗气,嗓子干裂即将炸开,浑身湿透,感觉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
果真,口嗨了,实际行动过瘾了,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