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另一个更加五短的汉子正被韩羽追得懵头转向直向大屋逃去,一头撞在正冲出来的吴大个子身上,被肉山反弹倒地后,吴大个子上来一脚踏住,拎小鸡子一般就提了起来。
这小子在空中坐狗刨状半晌,眼看白忙活不得脱,又闻得南离下令,便急忙叫道:
“投降不死,投降不死,不死,不死,老子投降!”
这才被吴大个子提过来扔鸡崽子一般扔在南离面前,一通连滚带爬地就势跪地求饶。
这边被南离拿住高些壮些有胡子的雀蒙眼见状破口大骂:
“老慕都怪你个龟儿!”
“吗的小席你龟儿子不得好死!”
“怪你!”
“怪你!”
“你不听老子的,非要下山!”
“吗的老子铲你个耳屎……”
吵着吵着两人竟动起手来,眼看俩人掐着扭着在地下翻滚,竟越滚越远,赵南离喝一声:“不许动,起来!再乱我砍死你个龟孙!”
韩羽也明白了,冷笑一声绕过去把钢叉一横一抖:“两个龟儿还想借机逃跑!”
“哥啊,莫掐了,人家看科了嗷,投降投降。”雀蒙眼先服软。
“官爷,我们是世代的良民!绝不是贼寇!饶命!”更加五短的三寸钉也求饶。
“老子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娃娃,求老爷善心饶命,放过我吧!”雀蒙眼说着说着竟情真意切地嚎啕起来。
这边守哨的三名兄弟是被这一伙小贼给敲晕了绑起的,陆陆续续都被救治了醒来。
韩羽跟捆野猪般绑住俩贼头,张翦、吴大个子带人又绑住了擒获的其余贼人,陆陆续续点起几根火把,回头南离再细打量这俩贼头儿。
只见这俩人一个黑矮三寸丁,头上稀疏的杂毛挽个发髻,半秃的大脑门锃亮,那个亮啊亮得网巾都罩不住,八字粗眉下两个土拨鼠眼瞪个溜圆,眼珠子贼光光乱转,两撇鼠须也跟着眼珠子不住上下乱动。
另一个高点也不满五尺,但是特别粗壮,那肩膀子比吴大个子还宽还厚,脸上扫帚眉络腮胡,大眼珠子直勾勾愣凿凿地都发直,就正是那雀蒙眼加对眼。
一眼一眼地打量够了,眼看两个蟊贼直发毛,赵南离便升堂问案。
“你两个什么来路?”俩小子跪坐着,南离蹲着,倒提腰刀用刀柄点指。
“我们是良民!”
“大大地良民!”
“祖辈十代地良民!”
“学生是个庠生。”
“在下是个武秀才……”
乱嘈嘈如同二狗争食,聒噪不休,气得南离挽个花倒转刀头用刀尖一指,大喝一声:
“别在那儿废话,问你什么答什么!”
眼见两人立时安静下来跪个溜直,南离才又问:
“你们山寨在哪里?”
“莫得山寨。”鼠须黑面小矮子三寸钉一摇头。
“没得山寨你们从哪里来?”
“山旮旮里来!”
“这一带的百姓都哪里去了?”
“老虎吃咯!”雀蒙眼大胡子胡乱应答。
“逃荒去咯!”小矮子同时也答。
然后小矮子踹了大胡子一脚:“要你龟儿多嘴。”
“谁是你们的头儿?”
黑面鼠须老鼠眼的小矮子立时把鸡胸脯一挺:
“奉督师王部院应熊公、内江马抚院乾公的令,本都本里招募义兵,正欲起兵勤王,遇尔等贼人在此,可领兵来投,以弃暗投明之功,封汝个大大滴官职。”
赵南离闻言不怒反倒冷笑:“你知我等是哪里来的?”
“看你们装束就知,定是献贼……呃不……西营老万岁滴部下。”
南离眯着眼左左右右打量这两个混人,这俩人虽混,看得出没挨过饿,因为面上并无长期挨饿的菜色,就没再说话,而是动起了另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