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汝等这是欲下山耍子?”
“嘿嘿嘿,赵大哥,老子们兄弟为你带路如何?”
“你俩想跟着我?”
“要得要得!”
“那你还跟我老子老子的!?”
南离脸一寒,这哥俩面面相觑都缩头缩脑地乖乖垂手肃立,南离眼神往别处一转,这哥俩一看立时又挤眉弄眼起来,南离转身要走,慕天蚕又急忙卑微地垂手疾趋跟在南离身后,没皮没脸胡乱叫嚷央求。
“唉吆喂,赵大哥,赵参将!你是老子!你才是亲亲滴老子。”
“你?不是学道吗?啥时候成仙?”南离一听乐了,这才停下脚步回头打趣他。
“格老子那是摆设,咱还是有自知之明滴,赵参戎,您是镇臣,老子……不是小弟出山听你滴话儿。你做大帅,我就是个军师。”
“狗头军师!”席地阙跟着捧上臭脚,生怕掉地下。
“狗头狗头……狗你吗淡!军师军师,就是啷个军师。”
“也好,跟我去也可,元大伯得同意。”南离这才点头。
“同意咯同意咯……”这哥俩忙不迭地应承。
“要听号令行事,不许搅乱。”
“不乱不乱。”
“绝对不乱!”
有宝和寨乡民路过,一看这情形赶紧躲远远的,不知这俩混球又围着人家赵家小哥抽啥子风呢。
接下来几日,南离开始分派人手、整理物资、器械,做出山进城的准备。
吴大个子留山,带着十几名少年伺候媅媺、守卫宝和寨,除了张翦、韩羽、刘斓儿,天残地缺哥俩连日来恭顺地如小狗般讨好南离,就为的跟着下山进城。
最后征得元、席两位老爷子同意,南离也做了分派,去可以,但是人不能多,一路更要听话,令行禁止。
因为寨子里给筹集的干粮有限,还要把壮丁留在寨子里看家,这哥俩就只又带了二十八名宝和寨的兄弟。
而且还将慕老三先派了用场。
山里除了铜锣破鼓,没有什么响器,后来南离发现宝和寨的猎户兄弟进山时互相用一种竹管削出的哨子,吹出一种尖利的啸叫声,用来互相百十丈远处联络,倒有些部队吹哨子的感觉,于是委托慕老三给做了一批竹哨子。
别说,别看慕老三浑,念书也不好,手可挺巧的,会刻九叠纂文的印章,还会弄三个音的竹哨子,吹起来吱溜吱溜的,能吹长短音,传出去老远。
这趟再出去时与日常行路、进山打猎都是不同,行军赶路急不得,行前先要探路找路。别看南离来到这个时空前当的是工兵,又是按照政工干部培养的,但毕竟科班出身,这些日常的基础军事素养还是很扎实的。
前有尖兵,后有后卫,尖兵前出一里,后卫拉后一里,为的是现有通信条件下,能听见尖利的竹哨子音,一旦目视不见,音响不良,也能跑回来报信。
毕竟他们这一路,如今就不算什么正规队伍。
原本在西营的老营时,他们就没有配过营帐,走哪儿算哪儿,荒村、破庙、山洞子,甚至野兽巢穴,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得窝着住下。
这时还如进山打猎一般,原本是在山中寻山洞、背风的崖壁,烧火还要避雨,这时派出去的尖兵就是先行搜索沿途无人村落,寻找干净水源,以便宿时有歇处,食时有水源。
当然主要还是为了防备突然扑出来能吃人的野兽。
都安排妥当了,最后这一行队伍一帅五将一百零八个兵浩浩荡荡、鬼鬼祟祟地就开拔下山上了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