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到——”
随着一声洪亮的唱报,李顺祖身着崭新制式大红色京营总督官服,在喻宽及几名家丁的护卫下,从营门再度缓缓走入。
这一次,再没人敢轻视他了。
只因为李顺祖身后跟随而来的这三千多名百战精锐,三千辽军,个个精神饱满,肩上的陈旧辽东铁甲创痕密布,昭示着他们曾经历过何等的战况。
“诸位免礼。”
李顺祖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身影,回想起与他们一同吃住作战时的光景,心中顿时激荡不已,一下子便有了重整京营,再造一支铁军的打算。
既然他们如此信任自己,那自己还有什么好颓丧的呢?
想到这里,李顺祖扫视堂下,见站在头前那些武将,个个都是自己的老部下,是曾在广渠门与自己为保护难民和京城并肩作战的原班人马。
就连那几百名血水中趟过来的数百名广渠门京军,都是换了一副全新面貌,有些人不知从哪借来了一副辽东甲胄披在身上,以继续穿戴京军衣甲为耻!
李顺祖突然觉得,心中似有万千匹战马在隆隆奔腾。
“诸位追随我李顺祖,由广渠门来到京营,辛苦了!”
“不辛苦!”
一众辽东将领均是整齐大喊,个个威风凛凛。
看着这般变故,京营的兵士们都是大为震撼,不由自主聚拢到一起,看着眼前这些目不斜视的辽军兵将,虽有满心的鄙夷和嫌弃,但却鸦雀无声。
这些辽军,可是能在正面和奴骑厮杀搏斗的,阵仗之下,京营岂有不畏服之理。
“此次,本官奉陛下敕谕总督京营,整顿京营,诸位追随而来,便是要继续与本督浴血疆场,拯救更多的难民百姓,乃至日后收复辽东故土。”
“我李顺祖先前,曾在广渠门以我李氏先祖之名起誓,替辽军主持公道,如今此誓已成,不愧诸位对我的信任,如今,我再起一誓!”
“在京营当中,只要诸位遵从我的命令,听我调遣,尽忠职守,遵从军纪军法,我李顺祖有生之年,一定带着诸位打回辽东,那不只是你们的家。”
“我的家,也在辽东!”
“我等敢不效死命!”一众辽军将士紧紧望着台上的李顺祖,齐声大喝。
李顺祖微微颔首,抽出腰间佩刀,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亮。
“作为京营总督,便有临机行事,便宜决断之权,既要整顿京营,便需从维护军法开始,传我军令,点军中名册,今日来的,每人晋升三级,没来的,降官三级!”
“明日一早,大军开拔,卯时做饭,辰时开拔,午时三刻前,到永定门外与满帅会合!”
说到这里,李顺祖望向一侧稀稀疏疏的京营人马,微微眯眼。
“明日辰时点军中名册,两次全都没来的。”
说着,李顺祖微微停顿,面若寒霜。
“剔除京营,永不取用,此为军法!”
李顺祖一番话说完,便是京营士卒也无不动容,近四千老部下更是齐声表态。
“我等愿誓死追随总督大人,以光复辽土为己任,赴汤蹈火,收复辽东!”
既然要整顿京营,首先自然是需要展示军法,如今有了这四千老部下做后盾,想必开展下去也会顺利得多,至少李顺祖可以自成一派,把原本京营那些人晾在一旁。
紧接着,李顺祖便切入正题。
要在京营立足,没有自己的派系可不行。
如今的李顺祖也算是准勋贵了,妥妥的军功贵族,也是该向京营中其它的勋贵子弟抛出橄榄枝,表明自己并不是他们的敌人,还是有合作的机会。
于是,李顺祖心下微动,开始设想第一步的部署和安排。
首先自然是要把以喻宽为首的旧部提拔到相应位置上来,让他们在京营中把持军务,用最快的速度,把权利从吴惟英那帮人手中抢过来。
“十万京营,如今已为我所总督,为将奴骑彻底逐出关内,不至于枉负圣恩,本督特提拔在广渠门及永定门之战中,有功的辽军将士,以充新血。”
闻言,京营士卒们议论纷纷,很多人面色都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