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来说,伯爵府内的差事,无疑是社会中最为上乘的,尤其是编制内的那些下人和属官,还属于正儿八经的公务员,地位和待遇都是优厚。
内门又名端礼门,根据大明礼制规定,天下公侯伯府的各门定名都是一样,伯爵府的内门都叫端礼。
至于东西两侧门叫什么,李顺祖实在没记住,看了一眼就忘了。
索性,以后就叫东西侧门吧,还方便些。
想到这里,李顺祖带人走了进去。
数百名神枢营军卒,也都是在喻宽、熊兴虎、许栋几人的带领下,将家具和停当分批搬入,先在内院中落了脚,欣赏着周围的景色。
“哎,还别说,这伯爵府就是不一样!”
“我摸摸,这菊花真的吗?”
“我听说这些花和树,都是从江南运过来的,要是给摸坏了,扣你一年的饷银都赔不起!”
“好家伙,有这么邪乎吗?”
李顺祖的这支神枢营很不一样,里头没有一个京城本地人,全是之前入京勤王的辽兵,以往生存的环境也是京中人士避之唯恐不及的苦寒之地。
虽然宁远伯府只是官员旧宅改建,但工部侍郎宗远毕竟是搞建筑起家的,他的府宅设计还和一般的官员宅邸不同,可以看做是一个缩小版的亲王府。
宗远几乎是在可能的范围下,将府宅的格局按照亲王府,进行了一比一的等比例还原,包括内门侧门的位置,内宅诸厢房偏房的分布,也都可以视作是亲王府内殿的一处处殿宇。
当时锦衣卫查办宗宅,虽然拿走了全部值钱的东西,但格局是不会变的,一直延续了下来。
工部侍郎宗远当年意气风发修建这处包含了江南园林风格,以及亲王府气派的宅邸时不会想到,在多年的以后,一个名叫李顺祖的新任宁远伯捡了个现成的。
听见军卒们的窃窃私语,喻宽转过头,面容严肃的道:“熊兴虎、许栋,管好你们的部下,这里是宁远伯府,不是什么游山玩水的地方!”
熊兴虎和许栋对视一眼,也都是反应过来,这是李顺祖的新家,谁会愿意自己的新家被别人当成乐园一样肆意玩乐,这摸两下,那杵几下。
“都住了住了!”
“列队,列队!”
几句话下来,军卒们纷纷肃穆一片,扔下手中的家具,在内院中形成了一个简单的三列小方阵。
李顺祖走到端礼门前看了看,端礼门应该是改建时新上了漆,门上的镶钉和朱漆都是亮堂堂的,内院的院墙上,还布上了一连串的红灯笼,看起来非常的喜庆。
古人注重乔迁之喜,前两次搬家,李顺祖本人不在乎这些,所以都没搞,这次是崇祯皇帝下旨在京改建宁远伯府,是内廷有司负责,这是他们分内的工作。
有明一代,礼制盛行,近乎严苛。
宁远伯新居乔迁,若是这些还搞不明白,只需要李顺祖在崇祯那一句话过去,负责改建的有司官员重则人头落地,轻则身败名裂,官也是别想继续当了。
接下来,就是一整日的忙碌。
这一整天下来,李顺祖都忙着在自己的新家各处指挥停当摆放。
对于这种装修相关的事情,李顺祖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好比那个青竹屏风,感觉放在门口不错,但挪一挪搁在正堂却又觉得正好。
这可是为难了李顺祖这种强迫症患者,好在是袁钰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揽下了这个活儿。
“你起来,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