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在新宁远伯一系中,属他资历最深。
就算是有不明白的,也不可能和底下的将士打成一片了。
在喻宽看来,李顺祖平日待兵太过温和,长久以来居然没有惩处过一次部下。
不知道是辽兵们军纪言明,还是李顺祖就故意没管。
李顺祖越是这样,喻宽心里越是觉得不妥,也就开始唱起了白脸,做那个比较严肃的人。
这样一来,起码军士们还会有所畏惧。
“你们是各部的主将,外人面前,检点一点,都这个身份了,还这么喜欢闲聊?”
熊兴虎几人,虽然是受李顺祖提拔,但一开始是喻宽选出来的,因此对喻宽也是信服,见其脸色不好,也是立即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笑容,板起了脸。
喻宽其实在心里也搞不懂李顺祖到底是要干什么,但他也知道如何做好一名被主将信任的部下,那就是少说话,多办事,真到需要的时候,会知道的。
见胡世安走进来,他也是上前一步,大声下令。
“列队!”
“欢迎新任协理大臣胡部堂!”
部堂是对六部长官的尊称,以胡世安兵部侍郎的官位,本不该如此称呼,喻宽选择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称呼,自然是也有故意讨他开心的想法。
毕竟这位,日后是要和李顺祖一起负责京营的,作为部下不该去触怒。
胡世安听了这称呼,显然是比较受用,就连脚步都轻了些,开始挥手向京营军士。
“将士们好!”
“将士们作战辛苦了!”
可是当他走近了一看,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凝。
这哪是久经善战的京营精锐啊,这就是一群穿上光鲜亮丽军装的农夫啊!
他来到李顺祖眼前,笑着道:“有劳宁远伯召集京营迎本官赴任了,当时宁远伯赴任,怕是都没有今日这样的待遇吧!宁远伯如此待本官,本官入宫后,也会向陛下美言几句的!”
李顺祖自然知道,胡世安被调到京营,就是掣肘自己,这不过是客套话而已,互相又没有利益往来,怎么会给自己说好话呢,当下也是露出了标志性的假笑,寒暄起来。
“果真如此,下官倒要感谢胡部堂的提携之恩了!”
胡世安一听,李顺祖居然如此懂事,当众自称下官,也就明白,李顺祖并无在京营与其争权之意,面子上更加好看,心情自然是极好。
“哈哈,一定一定!”
此一行,李顺祖算是把胡世安伺候明白了。
不仅亲自带着胡世安在戎政府和演武场熟悉环境,就连胡世安日后的办公所在,都已经派人提前清扫干净,还摆上了几幅不知哪淘来的赝品字画。
当夜,站在演武场门口,李顺祖看着胡世安转身离去,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
“爵爷,真有必要吗?”
李顺祖闻言看了一眼喻宽,冷笑一声。
“告诉弟兄们,在京营中,不得与胡世安的人兴起任何摩擦。”
“如有需求,一切照办。”
李顺祖没多解释,下了令转身就打道回府。
喻宽看着一脸无语的熊兴虎几人,也是板着脸道:“都看什么,爵爷的命令没听到?”
“记住了啊,这几天,胡世安的人要到戎政府赴任,若是有在军中任职的,你们也要打好关系,爵爷都落下面子了,伱们还差什么?”
一向聪明的蒋勇现在也是不淡定了,见喻宽转身要走,被熊兴虎推搡着出来问道:“喻大哥,你就告诉我们,爵爷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就是啊,以前就算是恭顺侯吴惟英那帮人,爵爷也没这样过啊,如今是怎么了?”熊兴虎今天郁闷了一天,可能也是嘟囔的次数太多,所以不太敢再第一个问。
见蒋勇站了出来,也是连忙插话。
喻宽顿住脚步,转身却是一副无奈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爵爷这是要做什么,可我们身受爵爷大恩,一身荣辱都是爵爷给的,爵爷都已经放下宁远伯的面子了,我们又差什么?”
“爵爷怎么吩咐,我们怎么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