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伯!”
钱玉淑敲响院门,大声喊道。
大口大口的喘息,神色间有几分悲痛,更多的是憎恨!
“谁啊!”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开门,朝外探出脑袋,上下打量钱玉淑:“姑娘是?”
这里是京城重地,秦由泰又是翰林院四品大员。
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而且作为门房管家,还得问清楚来者何人,所为何事而来。
“我表伯在家么?我是钱玉淑,他的表侄女,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表伯!”
钱玉淑自报家门身份。
“是老爷的表侄女?那你先进来吧,我去通报一声!”
门房管家将钱玉淑迎了进去,同时通报去了。
秦由泰得知南湘府的表侄女过来,倒也有几分开心。
“玉淑来了?好,好!”
秦由泰在世上也就钱德春他们一家子亲人了。
表侄子跟表侄女在他眼里……就跟自家的子女差不多。
疼爱的紧!
“玉淑!”
秦由泰刚踏进会客厅,便看到钱玉淑坐在里面,脸色煞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表伯……呜呜!”
钱玉淑一看到秦由泰,瞬间就哭了起来,悲痛欲绝。
嗡!
秦由泰看到钱玉淑的样子,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暗道不妙。
出事了!
“玉淑,别哭,告诉表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受到委屈了?你告诉表伯,表伯定会为你做主!”
秦由泰满脸都是疼惜之色。
看着钱玉淑,就像是看着自己的亲闺女。
钱玉淑哭的更凶了,道:“表伯,我哥……我青文哥被官府衙门给砍头了!”
“什么!”
蹬蹬~
秦由泰身子骤然僵直,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旋即猛地一拍桌子:“哪个官府衙门?青文乃是书院学士,官府衙门有何权利插手?我这就去翰林院,削了他的官职,让他偿命!”
“老爷!”
就在这时,门房管家小跑了进来,双手递过一封信道:“有您的信,南湘府的!”
嘶啦!
秦由泰撕开信封,一张脸阴沉地滴出水来,身上才气剧烈波动。
“好大的狗胆!”
“区区一个九品读书人,承官气,当个临时县令,就敢斩青文脑袋,灭青书文心?”
“谁给他的胆子,杀几个贱民怎么了?他们能有青文青书的命值钱?”
秦由泰从心中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眼中杀意弥漫。
“备马车,去翰林院!”
秦由泰恨不得立刻为钱家出头,对钱玉淑道:“玉淑,你来京城是参加殿试的吧?你放心去备考,这件事交给表伯去办!”
“恩恩!”
钱玉淑感动不已,连连点头。
她没有说自己被圣子取消了殿试的资格!
……
京城翰林院。
一辆马车缓缓停下,四品翰林学士秦由泰下了马车,直奔官邸。
“老秦,你不是下值了吗?这大晚上你过来干什么?”
翰林院中,正在查阅各地官员考核资料的学士,意外地看向秦由泰。
“刘阳明在不在当值?”
秦由泰知道南湘府官员的任免,由翰林学士刘阳明负责。
这件事……刘阳明必须要给他一个交代。
否则他就告到陛下那里去。
便说官府衙门插手读书人的事,难道想要重蹈当年的覆辙?
读书人与朝廷间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又要再次对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