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其他几位势力范围足以割据一地的顶级经纪人，看上去到处都吃得开的拉伊奥拉实际上即使在最熟悉的意甲范围内也不敢说能压过亚历山德罗·卢奇这种地头蛇一头。所以他其实非常缺乏一个像他们那样稳定的基地，因此对满世界签小妖显得格外热情。
东欧就是他长期以来重点关注的地区之一，他本人的封神之作内德维德转会尤文图斯，让他在内德维德的家乡捷克等地有着许多人脉。如果不是因为俄超开始大兴金元足球让这边和五大联赛之间的交流变少，他肯定不至于在这里业务寥寥。更不用说龚斌身上还背负着欧洲足坛不少人眼馋的中国流量，这些都值得他亲自来争取。
据传闻黑白通吃的拉伊奥拉在旗下球员中的风评倒是十分不错。比较出名的像巴洛特利这种问题儿童，出了问题也往往第一个就想到他。
作为一个深谙各种和俱乐部打交道技巧的经纪人，当然在俱乐部层面上他的口碑就没有那么好了。他也因为频繁为球员操作转会而广受诟病。
不过这些都不是龚斌犹豫的真正原因。
见龚斌迟迟不说话，拉伊奥拉倒也不生气，只是有点疑惑的询问道：“你是还有什么疑虑吗？没关系，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和我说。”
“拉伊奥拉先生……”
“你可以不必那么拘谨，我更喜欢球员们叫我米诺，哈哈。”
“好的，米诺。我只是想向您求证一下您的健康状况，你知道的，一些媒体总喜欢报道这些。”
在龚斌的印象里，这位足坛大鳄好像在2022年就去世了……不知道在这个时间线他有没有希望跳出这个命运。
“你说这个？不用那么担心。他们总是喜欢危言耸听。我一直有在体检，对自己的健康状况还是比较自信的，确实有些小毛病，不过还能工作。就算真的被他们说中，我也肯定会安排好后事的。”
拉伊奥拉的豁达基本打消了龚斌继续开口的想法。今天到场的几位经纪人里，就属他最大腕，龚斌本来就更加倾向于他。此时确认了拉伊奥拉自己心里有数之后，也就不再过多纠结，直接和他简单定下了一个意向。至于完整的经纪合同，由于国际足联对未成年球员的复杂保护条款，到时候还得麻烦龚斌的父母出面，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做好准备出发了。既然龚斌选择了拉伊奥拉，等他们收到消息就会直接去意大利找他走完剩下的流程。
与这些经纪人一一道别，向陪跑的经纪人也说了几句客气话，龚斌转身就走出了咖啡厅。说实话，他不是很喜欢咖啡这种容易影响他睡眠的饮料，本来作为零零后他的睡眠质量就堪忧。
4月初莫斯科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走过覆盖在雪景里的红场，看着仍然伫立在西侧的导师安眠之地，龚斌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他没有驻足不前，只在广场上留下一声叹惋，穿过悠长的岁月去到时间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