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石井村上升到石井镇的十二区队驻地内,王保紧握着的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泛起血丝溢了出来。
“该死的。”呯!~王保将手上的急电重重地拍在桌面上,任丘县的日军胁迫各个村子的村民到县城,制造大量惨无人道的血腥罪行,其他几个根据地纷纷向上级求援,十一分区司令部立刻向冀中地区的各抗日作战部队发布紧急救援命令,这一带战斗力最强的十二区队成了救援主力。
“保哥!我们现在就组织部队去救那些无辜群众,大不了,再强攻一次县城。”首先获得这份电报,陈佳瑶道,看到王保气的那个样子,她很是心疼。
群众是水,八路军是鱼,日本人是在竭泽而渔的阴险用心,昭然若揭,上次李卫弄回来的那批军火,对日军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隐藏的那些军火几乎是日军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行!”王保咬了咬牙,强迫自己恢复冷静的心态,“那些恐怖分子还在根据地里,我们主要战斗力一离开,根据地里就会出现空虚,这肯定会让那些恐怖分子趁虚而入,这一定是日本人设定下来的阴谋。”
不得不说,小野二郞的一箭双雕给王保带来了相当头痛的事情,让十二区队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坐视两万多群众在任丘县城内生死未卜是不可能的,然而放任那些恐怖分子在根据内做恶,那也不是王保愿意看到的。
“保哥,要不你带一连二连和五连去解救群众,我的三连看守马回头,李卫的四连留守!”陈佳瑶的凤目忽然一眨,道:“要不,咱们也来一个将计就计!?既然日本人给咱们下套儿,咱们也给他们下个套儿!?”
“什么?!”王保惊讶的看向陈佳瑶,道:“有什么点子,说来听听!”
“死人啊,耳朵凑过来。”陈佳瑶很熟练地扭过王保的耳朵,凑在王保耳边小声的低语道。
十二区队内调兵遣将立刻出现大规模集结,在外面巡逻的小队都开始返回营区,所有的人都在列队集合,军火库被打开,士兵们都在武装起来。
王保亲自带着三个连队赶往任丘县城,储藏起来的一些重武器也被开仓使用,两万余群众在日本侵略者手中,却让十二区队的这三个连队感到投鼠忌器,若是城内没有无辜百姓,十二区队恐怕会毫不犹豫地不惜一切代价发动攻城战。
在赶往任丘县城的路上,其他根据地的武装通过情报联络站与十二区队的三个连队汇合,对于驻扎有近千余日伪军和坚固防御工事的任丘县城来说,十二区队的这点人马还是微不足道,只有联合更多的力量才能对日军产生有效的威胁,一支支民兵,一支支游击队,如同百川归海一般,从四面八方,向任丘县城运动。
附近据点的敌人也因为小野二雄的这次行动调动了主要的兵力,没胆子向路过的那些抗日武装发动攻击,只能默默地目送着各支背着枪挎着大刀的抗日武装分子大模大样的从据点外经过,从容的剪断电话线,放倒一根根电线杆。
恐怕连小野二雄也不会想到,自己试图剥离群众,孤立共产党八路军行为,引发了几乎是水来了寻回属于自己的鱼,而掀起了滔天巨浪的危险局面,任丘县城外抗日武装刚出现异动,小野二雄就得到了据点发来的消息,脸色有些苍白的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举动已经将当地日军与抗日武装引到了爆发大决战的边缘,这和他当初预定获取抗日武装情报,再各个击破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任丘县城虽然驻了一个大队的日伪军,装备精良,但和当地的抗日武装硬碰起来,这个胜负还不太好说,皇军就算是最终于胜,也是险胜。
十二区队的营区因三个连队随着王保的出发,三连的武工队员则看守着马回头的训练基地,保持反恐训练照常进行,四连长李卫被陈佳瑶叫进区队长办公室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全连上下包括李卫本人都仿佛平空消失,不见了踪影一般,天知道又被派出去执行什么特殊任务了。
营区内变得空荡荡地,鬼影子都没几个,听到有近两万多群众被困在县城内,十二区队内几乎能拿枪的都跟着去了,只留下隔壁对外开放的卫生院仍照常营业中。
两三个身着雪白护士装的卫生员专注的晾晒着病床用的床单,空气中飘散着淡淡地消毒水的气味,有几个包裹着白纱布的伤病员在院子内地晒着太阳,不时和护士们唠着天,偶尔发出一两声笑声。
营区外的弄堂内一户宅院内,不时发出几声唔唔地声音,堂屋内,屋主人一家三口全部捆着塞住了嘴扔在地上,若不是死尸味儿和血腥味儿会引来十二区队那些军犬,那些受雇于日本人的江湖中人早就下了杀手。
一个握着短匕,满脸横肉的凶徒,重重地踹了一脚仍在挣扎不休的男主人,恶狠狠地骂道:“老实点儿!~”练武之人这几脚直踢地被捆成麻花状的男主人直翻着白眼。
“烟狼!你确定八路的主力都已经离开了!”陈老站小心谨慎在院门旁,目光不是掠过透着缝的院门,观察着院外的弄堂内的动静,八路军的严防死守,除了整个根据地自己不时风声鹤唳外,也把这些江湖中人弄得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