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被刺激地突然一上一下的司令员报怨道:“你小子不会一气说完啊,老是掐着半口气。还不把人憋出病出来啊!”
本想着一段一段让领导们有理解地时间,却没想到反而把领导惊了。
心理上有所准备不像司令员那么大的反应,王政委看着通讯兵一脸委屈,无奈得挥挥手:“还有什么直接说完吧!”
“万副政委和敌人的特务去与四连接头,冒领药品,可是领得都是假货,在返回追要时,被四连直接埋伏了。全部落网。除了生擒万副政委外,只抓到了两个活口。现在已经派人押往司令部来。”通讯兵可怜巴巴地照着抄下来的电报文接着道:“那批药品已经被四连秘密运往延安的路上,现在已经在北岳根据地内了,四连的押运队纯属是一支诱饵队伍,一路到处惹是生非。”
“有这种事情!”司令员抚着脑门子,一阵头大,这小李子果然是一个惹祸的主儿,居然玩暗渡陈仓之计。
王政委心头的石头放下,老大地宽慰道:“我说嘛,小李子哪有那么容易让人骗呢,不过这俘虏也太少了点吧。”李卫一向有杀错没放过的原则,俘虏极少的缺点一直让人非常诟病。
“这小混蛋,哪天知道做事分轻重就好了。”司令员长叹,就留那几个活口,天晓得能反套出多少有价值的情报。
不过这趟敌人算是偷鸡不成把蚀把米。
任丘县日军大队营区门口,正是乱哄哄地一片热闹,刚用毛巾抹了一把脸的山本佐之助大队长就被营区门口的喝骂声和哭嚎声搅得心神不宁,谁大清早就听到一阵噪杂喧闹,心情又会好到哪里去。
“八嘎!~怎么回事?”山本佐之助恼得将毛巾狠狠扔了出去,涨红着脸怒骂道:“这里是军营,吵吵闹闹,成了什么样子。”
“嗨,属下去问一下!”勤务兵只能硬挺着承受长官的怒火,转身向门口去了。
这世上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赶到营门口,受山本大队长气的勤务兵则把气撒到了那些押着一堆哭喊乱叫地人群地特务们身上,一耳光甩过去,怒气冲冲喝道:“八嘎,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惊扰了山本大人,小心要了你地脑袋!”
“太君息怒,太君息怒!”挨了一耳光的倒霉特务只能被打了左脸还得送上右脸,强装着笑脸继续道:“特务中队的冯铁中队长下的命令,从昨儿晚上就发动突然行动,搜捕城内可疑的共党分子,这不,一通宵扫了好几个地方,逮回了一些人。”
“哟西!快快的把人押进去关好,不要吵闹!”
山本佐之助的勤务兵脸色稍稍好看了些,喝斥了几句,就向山本佐之助大队长回报情况。
山本大队刚刚就任,特务中队的中队长也想趁着新官上任的机会,好好表现一把,能搏个上位的机会,格外积极的四处行动,抓捕一些看上去可疑,像是八路军游击队的人,宁可错抓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见人就逮,直往军营内的监狱里塞,刑讯室里几乎是连轴转加班加点开工。
“哟西!~”山本佐之助听到手上的汇报,心情稍微好一点,突然眉毛一竖,脸色再次转冷道:“让那些混蛋不要随便乱抓人,中国的老百姓那么多,他们抓得完?!都抓完了我们的牢房里能塞得下吗?难道冯中队想把军营变成完全的监狱么?蠢货!都把人抓来了,地谁种,没了收成,皇军吃什么?!吃泥巴吗?!混蛋,这样盲目的乱抓,八路游击队早就跑了,武士就应该堂堂正正找敌人决斗,而不是乱抓平民!”
勤务兵脑门子上的汗此刻又冒了出来,马上就要春耕了,对于就地取食的地方混成部队来说,误了农时,到时就算下乡抢粮也抢不到几粒粮食,再像这样抓下去,弄不好又得像去年小野大队长搞得“新国民运动”,八路军干脆摆出与日军鱼死网破的阵式,这谁也受不了。
监狱外面寒风刺骨,守卫在监狱门口的伪军士兵缩着脖子,抱紧手中的步枪依在岗亭边维持着一份微薄的体温,耳侧不时传来监狱深处的一声又一声呻吟声和不时响起的惨嚎声,只能装着充耳不闻。
监狱的最深处,与外面寒风凛冽相比,刑讯室内却是热浪灼人,几个铁皮油桶内堆满了木柴,燃起熊熊火焰,热浪带着屋内刺鼻的血腥和腐臭气息在房间内打着转,薰得人直欲作呕,可是房间内的人却是一点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意思。
“招,还是不招!~”特务中队长冯铁光着上身,像吃了兴奋似地,赤红的着双眼挥着皮鞭,狠狠地抽在一个被扒得只剩下裤头,被铁链绑在墙上的年轻人身上。
皮鞭抽得叭叭作响,每一下都在那个年轻人身上抽开一条血口,带起年轻人一声无力的惨哼。
年轻人身上已经血肉模糊,十指指尖已经是血肉稀烂,指甲皆被掀起,胸膛之上三四处烟色焦碳与粉红色嫩肉相间的三角形焦烂印记,隐隐有血水渗出,分明是吃刑许久,现在只剩下奄奄一息。
“妈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废老子半天力气。”对自己浪费了两个小时在这小子身上,却又一无所获的特务中队长冯铁恼怒的将皮鞭重重丢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抓起一只茶缸猛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