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衾寒又仔细打量了柳依依,她可以称得上是绝艳,比莫夕颜的五官更加精致,处处透露着一股高贵和冷艳,但她的语气却又是那么平易近人。
偌大的院落,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管家拿着斧头在修缮门窗,院中没有杂草,但处处显得荒凉。柳依依径直把叶衾寒引入一间房内,房内只有一张床,连桌凳都没有,所以叶衾寒只好站着。柳依依关好门窗,一脸凝重。
“你真的就是一剑将华山掌门杀了的叶衾寒?”柳依依神情紧张地问道。
叶衾寒无奈道:“算是吧。”
“那你带我走好不好,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柳依依手指向外,悄声说道:“路伯说外面世界险恶,所以从不让我离开这里,我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离家不足三里的市镇。”一个人如果不能想去哪就去哪,就如同被圈养的家禽一样。
叶衾寒没说话,他清楚地明白,自己身边多一个人,就多一分责任。或者说,带一个如柳依依这样一个女人,就相当于带上了一个累赘。
“你带我走,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她近乎哀求的说着,身体忽然向叶衾寒歪了去,藏匿在袖中的匕首顺势刺出。
窗门紧闭中的孤男寡女,本来能做很多事,一把匕首的出现,将一切都打破。
匕首刺向的位置,是叶衾寒的心脏,但柳依依好像不会武功——她刺偏了,叶衾寒感觉到痛后,一把将她推了出去。这一下虽未用力,但也让这么一个弱女子摔到了墙上,跌落昏厥。
叶衾寒将柳依依推出去的那刻,窗户被人撞破,一把斧头直劈而来。
用斧头的就是那个管家,斧头只是一把小斧头,但他使出来却有一股开天辟地的霸气。叶衾寒侧身避过,退到床边。斧头如影随形,又砍了过来,速度更快,威力更猛。
他快,叶衾寒更快,斧头扬起的时候,叶衾寒左肩斜沉,撞在他的右肩‘天宗穴’上。管家斧头拿捏不住,掉落在地。叶衾寒右拳直出,击在他的小腹上,这一拳虽不致命,却也让他如断线的纸鹞一般,飞了出去。最后也撞在墙上,跌落时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跟我预想的一样,你根本杀不了他。”柳依依已经醒了过来,讥诮的看着管家。
“住嘴,你个婊子。”管家破口大骂,忽又道:“你莫非对他动了情?所以才故意失手的?”
柳依依冷笑道:“动情又怎样,不动情又怎样,你难道甘心要做一辈子别人手中的工具。”
管家怒而暴起,双爪如勾,欲要捏碎柳依依的咽喉。但他刚离地,一柄斧头已经砍入了他的胸口,登时气绝。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没有真的要杀我。”叶衾寒回答的很明确。
柳依依突然哭了起来,哽咽道:“我也是被逼的,阁主真的很可怕。”
“什么阁主?”
“翡玉阁阁主。”
叶衾寒不禁一震,翡玉阁单着三字于他来说就有些特殊的含义。最近一段时间来,叶衾寒越发觉得翡玉阁的神秘,神秘到叶衾寒都觉得这个组织有些可怕。经柳依依现在这么一提,叶衾寒忽然有种明朗的感觉,似乎感觉翡玉阁就要呼之欲出。
“翡玉阁阁主是谁?”叶衾寒激动地问道,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能这么激动,以至于把柳依依吓的不敢出声。
半晌,柳依依才怯生生说道:“我也不知道,翡玉阁就是一根隐形的绳,一旦你加入了,它就会在无形中束缚着你,而阁主就是操纵那根绳子的人,他的一句话,就足以让翡玉阁中的所有人去死。”
一个人,想建立威信很不容易,翡玉阁阁主真如柳依依所说,那么叶衾寒所面临的的确是一个可怕对手。不过叶衾寒也清楚的明白,翡玉阁之所以派柳依依两人来,也只是在警告他,不要去杀虚子海。若翡玉阁真的想彻底除掉叶衾寒,完全可以派出高手一起围而歼之。活着的人,就一定有存在的价值,翡玉阁到底想让叶衾寒为他们做什么呢?
“你走吧。”
“你让我去哪?”柳依依不禁一怔。
“你难道要跟着我?”叶衾寒也怔住。
“当然了。”柳依依理直气壮说道。“我不跟着你的话,肯定活不到明天。”
叶衾寒突然笑问道:“他们该不会是故意要把你安插在我身边吧?”
柳依依双眼噙泪,悲怆道:“我这样做只是不想一直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小时候我就被逼着去骗人,长大后被逼着加入翡玉阁,然后被逼着去杀人,现在我要走自己的路。”她不等叶衾寒开口,又继续说道:“你有不带上我的自由,我不会死缠着你,临死前我能为自己做主一次,也算不枉此生了。”
柳依依边说边泣的样子很惹人怜爱,叶衾寒决定带着她走,带她走之前叶衾寒从怀中掏出了两块翡玉阁的金牌,柳依依见状惊呼不已。原来那金牌是翡玉阁阁主赐给下属的,整个翡玉阁中,得到的金牌的人寥寥无几,超不过五人,得到金牌的人,我们称他们为护法,平日里我们的得到的号令就是持金牌的护法派人下的,这就等于阁主的命令。但我们没人知道护法和阁主长什么样,是什么人,也只有持金牌的人才能面见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