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衾寒等人心中一震,已经明白了猴无影母亲话的意思。为了让儿子了无牵挂,自己选择牺牲,岂非正是天下大多数母亲所做的或者正在做的?
猴无影呜咽大哭,但也不敢违拗其母之言,在吕名桀的冷眼旁观下磕了三个头,立了誓言。
猴无影母亲看上去有八十多岁年纪,腰板挺的笔直,看猴无影很听自己的话,非常满意。又道:“依依,飞燕姑娘,婆婆我这么些日子很高兴有你们陪伴,你们都是好姑娘,无论现在遇到什么难题,都会过去的。将来你们都要找个好人家,有了孩子后,一定别让他习武,要让他远离江湖,做个平平淡淡的人。你们记住了吗?”
柳依依和谢飞燕再也忍不住,哭着点点头。
“够了吧,那我就送你先走。”吕名桀暴喝一声,抓住了猴无影母亲的后心,向后随意抛出,同扔那个失去作战力的天聋地哑手法一致。
吕名桀的手法很快,话声落得时候,就将人抛了出去。但那一声闷响,对众人来说却显得很漫长。那一声响,终结了慈母的生命,也对孝子的心给予了重重一击。
猴无影发疯般扑向吕名桀,叶衾寒要制止已经来不及。猴无影双臂伸展如猿,试图要抱着吕名桀一同撞向后方石壁。但还未到吕名桀身前,他的头已经被吕名桀拧了下来,血淋淋的头颅,睁着通红的双眼,满是愤怒。脱离了头颅的猴无影身体,可能是被怒意驱使,速度仍是极快,抱住了后面的一名天聋地哑,撞向了石壁,天聋地哑直接撞的头骨尽碎,在地上缓缓蠕动。而那面石壁,也正是他母亲殒命的地方。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生命的开始与终结,从来都不是由自己或者他人说了算,妄图改变这个事实的人,终归会成为一个笑话。
吕名桀凶性大发,面目狰狞的望着柳依依和谢飞燕,恶狠狠道:“好,今天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你们全部杀了,以泄我心头之恨。”
筹划召开屠魔会,吕名桀的本意就是想在天下人面前树立威严,不想被张青芜釜底抽薪,名声尽丧,如意算盘尽数落空。胸中积聚了很多怒火,这下杀了猴无影母子后,压制的怒火得到肆意的放纵,便不在顾忌许多,要先杀柳依依和谢飞燕。
好在叶衾寒已经有所准备,向良若风和南宫平使了个颜色。两人当即会意,一使剑,一使扇,分击吕名桀左右。在良若风和南宫平拖住吕名桀的空档,叶衾寒趁机去将柳依依和谢飞燕从天聋地哑中救出。
叶衾寒刚从吕名桀身旁穿梭过去,剩下的其名天聋地哑像是接到了无声指令一般,快速的移形换位,按照了一定的方位,将柳依依和谢飞燕两人包裹其中。叶衾寒细看七名天聋地哑所占方位,不禁心惊,这七人明明就是按照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站定,只是少了一个人,剩下一个方位由七人的不断变化而弥补。难道,天聋地哑也能使用华山剑阵?
那面,良若风和南宫平各展生平所学,内功所激起的气浪翻滚不息,似乎让空气都凝滞了。吕名桀在两人的夹击下,神色不改,动作灵动异常,却只是闪避,不攻只守。墨绿的气体从其周身慢慢溢出,与两人内功所激起的气浪互相吞食。不过一盏茶时分,南宫平和良若风渐渐觉得吃力,两人的攻击不像是在对人,而像在攻击一道万仞山一样。且两人攻击出的力量,正慢慢的囤积在吕名桀周身,想必吕名桀是要等到攒足一定的力量,再做出致命一击。
七名天聋地哑所排阵法,虽不算是华山剑阵,但也是由吕名桀从华山剑阵延伸而来。七人在八个方位不时变换,每个方位都向着叶衾寒的左肋攻出八拳,八拳功出,不论是否击中,就立即换位,没有丝毫停留。七人不断变换,没用多久,就让在阵中的柳依依和谢飞燕感到晕眩,昏昏沉沉,直想入睡。叶衾寒在阵外强攻不得,身形也只随着七名天聋地哑不时变化,试图与七人在速度上保持一致。但七人在阵中的方位变化又无章法可循,往往是跟在左边的这个,这次打了八拳后跑到了后边,到下次时,又跑到了右边。
几次无果后,叶衾寒也顾不得许多,就只认准一个在乾位的天聋地哑。他在哪个方位,叶衾寒也去哪个方位,这样一来,凶险又平增了不少。要知这天聋地哑本就是死士,战到不能再战的境地才会罢手,此时七人布阵,叶衾寒只认准一个跟随,稍有不慎,就容易被其他六名天聋地哑在交相换位时击住。而依照天聋地哑的攻击人的手段来看,一击不中则已,一中则必要见血丧命。叶衾寒和七名天聋地哑越行越快,几乎成了八条线在晃动。柳依依和谢飞燕看的眼皮沉重,直想好好睡一觉,睡意一再侵袭,当下两人再难坚持,倒在阵中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