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通常都是私人所属,用来供养给权贵使用。
真要说大批量的药田,那是一个也没有!
说到底,医馆其实还是一个公益性质的东西,收钱多了,百姓根本不会去看病,收钱少了,那又不挣钱,所以才一直没有人去做罢了。
“更何况,我也没说药材全部免费。一些并不严重的病,让百姓花费很少的钱财去看好,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而需要动用一些比较珍贵的药材,百姓又暂时无钱医治的时候,可以让他们打上欠条,用几年的时间来偿还。
如果到了时间还还不完或是不肯换,那便可以让人过去以工代偿,国家的建设总是需要人的,只要子民还在,也不会亏什么,反而会让人更有归属感。”
顾担连这一点也已经有所考虑。
当最基本的衣食得以满足之后,便有更多的东西需要去做,这关乎着一国国民的生活水平。
而且还切实关乎着顾担能够获得的寿元。
别的不多说,哪怕通过此举,他能够让夏朝的百姓一人多延寿一两岁,所能够收获的寿元都堪称庞大,填满青木化生诀完全不是问题!
如此一来,既没有妄动国策,未曾触及根本,不至于招来仙人的目光,又可以极大程度的改善民生。
说到底,还是因为有仙人的存在,很多东西顾担都不敢提及,生怕用力过猛,不仅没有让凡尘过的更好,反而会在仙人回归之后引来关注,招致滔天大祸,这才是他如此谨慎的原因。
正是因为医馆这玩意平平无奇,无非是开设的多些,不算什么出格之举,收获却又很大,才是顾担选择它的根本原因之一。
“如此.可以试试,即使入不敷出,只要不带来太大的负担,夏朝也可以承受。”
王莽还是点了点头,成与不成,总得努力一番,顾担这么多年终于站出来想要做事,他当然也不可能阻止。
“这是其一,还有一件事。”
说完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后,顾担又道:“林凡,那位墨者之死,你知道吧?”
“顾哥也听说了这件事?”
“民间谈论此事的人极多,我又没耳聋,怎么可能听不到?”
顾担耸了耸肩,“你准备如何去做?”
“事关墨家,您不该来问我才是,您得问国师。”
王莽无奈的回避了这个问题。
这件事,不管是点头还是摇头,都不对。
保持沉默才是明智之举。
朝廷也是这个态度,任由民间如何讨论,但就是不给准话,任由大家畅所欲言。
“哈”
顾担笑了起来,“你们是都不肯去提啊。”
王莽只是无辜的眨动着眼睛,看着顾担,满脸无奈之色。
墨家可是由墨丘所创立的组织,夏朝立国,借了墨丘太多的名望。
如今即使发现了墨家的问题,谁又敢去触碰呢?
只能拖,拖到墨家自己都承受不起的时候,才会有人去做。
但毫无疑问,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墨家也没有那么脆弱,如今只算是掀起了一个风向而已。
“你们不提,我来提。让人将禽厘胜喊过来吧,墨家的问题,也是时候好好谈一谈了。”
顾担说道。
“好!”
一听这话,王莽激动的直拍双手。
倒不是他对禽厘胜有什么意见,只是墨家如今,的确已经不太适合夏朝现在的格局了。
当初国家初建,人手严重不足,物资全靠其余国度的救济和资助,推广墨家的道义和德行,能够极大程度上的稳定民心,缩减管控的成本。
可如今人手早已不再缺乏,国家也富足了起来。
但墨家十义,可是未有分毫的更改。
墨者的行事作风,与二十余年前相比,哪怕已经换了一批人,还是一模一样!
很多时候,王莽想要做些什么,都不得不去考虑墨家的存在和影响。
只能说成也墨丘,败也墨丘。
因为墨丘的关系,特别是现在他还不在了,朝廷里根本没有人能跟墨丘的名望去掰腕子,‘至圣先师’的名讳就在那里挂着呢,谁敢说自己能比墨丘更加高瞻远瞩一些?
他们更不可能说服的了禽厘胜,公尚过都不行,荀轲也得往后稍稍。
能解开这一点的,唯有顾担。
但他待在小院子里不管事,王莽当然也不能去烦他,如今既然是顾担主动提了出来,那不抓紧时间去做,还等什么呢?
顾担想了想,又道:“将荀轲、小莹也喊过来,我也有事情要交代他们。”
“没问题,咱去另一处宫殿谈,这里地方小。”
王莽起身,招来侍卫吩咐了两句,连忙说道。
“怎么,怕打起来地方不够宽敞?”
顾担调侃道。
“您这是哪里话?”
王莽嘴角抽了抽,“我主要是怕巨子情绪比较激动。”
“禽厘胜啊.禽厘胜。”
念叨着这个名字,顾担也是有些感慨。
墨丘走后,墨家的名望却并未下跌,仍有当初的风范,能够做到这一点,绝不容易。
禽厘胜不负墨家巨子之名,毋庸置疑。
虽然二十三年过去,从未听闻过他做出什么诸如墨丘那样值得人大书特书的丰功伟绩,但正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这位在墨丘之后,担任墨家巨子的家伙,的确扛起了墨家的旗帜。
只是如今,这份旗帜,扎根过深,乃至出现了问题。
他要悬壶济世,并不是去治愈一人之病痛,而是治愈一个国家,整个天下的病痛之所在。
墨家,也生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