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比她更适合往书里放东西了,那张报纸很有可能就是她放进去的东西。”
夜深心说这样的结论是不是有些草率,但他看见芬特尔里带着几分笃定的眼神却没有开口,很快,芬特尔里又说出了另一件事。
“而且你知道吗,从过去调取的监控里来看,在人多的时候那个女人平常只会守在图书借阅机旁边,人少的时候才会四处走动,唯独你去的那一天,她的行为举止有过变化。”
“从监控视角来看,她在你在图书馆内的时间里离开了借阅机旁,而且总是与你隔着一段距离,有意站在书架间贯通的死角行动,就好像是在监视你的行动轨迹一样,她似乎从一开始就在关注你,直到你取下那本书,她才返回了借阅机旁。”
芬特尔里的话令夜深心一惊,仔细回想他那天在图书馆里时,好像确实是有过比平日更强烈的断断续续被什么人注视的感觉。
以往这样的感觉也并非没有,似乎是因为外貌和气质的缘故,他在人群多的地方有时难免会受到一些人的注意和讨论,以前甚至还发生过他参加活动集会时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弄得他一直怀揣着几分警惕,结果最后却发现只是一群觉得他长得很不错的女孩们在不停的观望并且欣赏讨论的这种大无语事件。
这样的事情发生次数多了,他有时就会习惯性的忽视那些偶尔会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只要对方的目光不至于让他如芒在背,或者激起他的警戒心,他就会懒得去多管。
没想到这一次盯上自己的不只是女孩,还有女神经病。
不过显然那个女人看着自己的目的和平日里只是出于欣赏的女孩们并不相同,确实是如芬特尔里所说的更加偏向于监视。
监控里既然有着这样异常的记录,那么报纸确实是那个女人所放的可能性确实大大增长。
不过司徒夜深并不认为那个女人就是传递报纸给他们背后的势力,反而更像只是一颗试用的棋子,这点从那个古怪的女人消失之后,信件依然会出现在之前的那本图书里就能验证。
可是什么人会去利用一个有着精神疾病的女人?又或者胡婉的精神异常本身就是因为对方才出现的?胡婉又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丢失的东西在书里?
新的疑问不断浮于水面,夜深重新翻动了一次讨论所谓“图书馆徘徊的女人”的怪谈主页,却没能在其中找到有用的讯息,半晌他收回了手,低声开口到:
“这是被作为弃子了吗?”
“当然,或许是因为现在这个状态的她不能再做些什么了。”
芬特尔里自然也是能看出胡婉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这一点的,但他知晓了这个事实后的反应是只觉得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了,那份报纸和信件的主人立场显然也变得更难判断了。
芬特尔里见夜深已经彻底明白了状况,熄灭了手机的屏幕,冲他耸了耸肩:
“现在她被送到了总部属下的私立精神病院疗养,上面现在似乎开始重视起她出现问题的原因了,似乎是因为她所夹放的其他纸片被收集拼凑了起来,发现那个女人似乎在透露出什么特别的讯息....”
“不过,对我们而言,现在那个‘幕后合作者’的线索算是彻底中断了。”
夜深却说:“这件事倒是不急,反正我们已经决定要等下一次对方出面的机会了。”
芬特尔里听到这句话不由在心里挤眉弄眼,心说是你决定了不是我们。
其实他挺想早点弄清楚对方身份的,毕竟被暗中自己不知晓的存在盯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司徒夜深大抵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而且暗中盯着他的眼睛实在太多了,不差这一双所以早已习惯,但他可习惯不了。
不过心想归心想,这件事上他现在和夜深是统一战线的盟友,对方决定做什么他也不会去冲撞,他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于是芬特尔里只有在心里仰天长叹,深刻的感慨果然日子会越来越不好过。
他现在唯一的选择,也许就是好好抱紧眼前人的大腿,凑合过过日子这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