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海中冲出之后在风王身上留下的伤口没有一道是无意识而多余的,无论是留下伤口的位置还是对其造成伤口的方式都是他的有意为之。
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找出对方的弱点,不浪费多余的力量,寻找最有效的击杀方式,这就是司徒夜深没有一直死咬纠缠对方,而是选择顺着特顿瑞斯制造的那场爆炸分离开来的原因。
此时此刻风王身上的伤口恢复状态就已经给了他答案。
比起撕咬和刺抓造成的伤口,利用了古王魔质造成的伤口恢复会更慢;比起召唤调用自然中的雷光和闪电,用魔质促使电荷元素凝成的雷击造成的伤口恢复会更慢;比起翅翼或者四肢这样的地方,属于躯干位置接近脊椎和头颅的伤口会恢复得更慢。
司徒夜深已经从这些信息里知道了击杀古王的方法。
所以在下一次风王再带着风暴冲向他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对对方一击必杀的准备。
两只怪物再一次在空中逼近相撞之际,整片海域的天空爆发出了巨大雷鸣和风呼交杂的巨响,空中所有云雾都好似发了疯般在空中翻滚旋转,一片乌黑的天际不断闪烁而过刺眼诡异的雷暴光亮。
两只怪物交战的周边闪电频下,空中各色的雷光骤闪,劈击落在其下空荡的海面,不少雷光和那些翻涌的风卷纠缠相撞,同刮卷着成型可见风流的空气一同组成了好似灾难一般的可怖牢笼。
夜深没有发动雷王索托尔斯那种可能会波及整片海域的恐怖质能,也阻止了风王在这片空旷的海域再次发动“飓尘”,在它们重新交汇相击的那一刹那,他没有回躲风王的正面迎击,而是直冲而上用魔质凝聚雷击化作电网囚笼,趁着它们擦身的一刹那将对方禁锢其中。
融汇着巨量古王魔质的电网在触及特顿瑞斯躯体的一刹那就骤然收缩,连通的电网化作雷刀下勒刺破了它躯体坚硬的黑色鳞表,浑身上下一时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疼苦激起了特顿瑞斯的痛鸣。
接着夜深忽而展翅上腾身体,却不是选择立刻唤纵空中早就备好不断闪烁的雷击,而是狠狠压撞向了特顿瑞斯的躯体,而他没有回躲的风暴在它再次转身带着电光挥扫之际,连同着特顿瑞斯被压打的几对翅翼被轻而易举斩碎。
特顿瑞斯刺耳的哀嚎声又起,被那道魔质构筑的诡异电网压制了力量的它不再能那般轻易操纵风流,此时它又失去了唯一能够动弹的翅翼,于是它的庞大身躯在索托尔斯的冲撞之下骤然下坠。
浓浓的白雾从它身上四下的伤口上开始冒出,反转半边身侧的风王在坠海的过程之中挣扎着试图再用风暴推拉开自己和索托尔斯的距离,但是对方没有给它这样再恢复伤口的机会。
特顿瑞斯那片鳞表破碎裸露出了血色皮肉的喉间被电网割裂出了巨大的裂口,此时在难以动弹的下坠之中展露在了敌手的面前。
那是司徒夜深所找到的最有可能击杀掉对方的弱点,而此时正是一举抹杀掉特顿瑞斯的最好机会。
在它能够有回击之力之前,从空中瞄准弱点将那具下落的怪物躯体贯穿撕裂又压海底深处的洞穴,把它永远的埋葬在那里,如此可恨的家伙就再也不会苏醒了。
这样是对这片海域损失最小的选择,即使是如此他没能杀死对方,也能够给德维达斯之枪一个更好的命中机会。
他心里那么想着,压带着特顿瑞斯的躯体俯冲向那片海面,随之唤来的还有从空中低压的黑云里下落的巨大白色闪电。
特顿瑞斯还在竭力挣扎,试图用风流拖住自己的身体求得转机,但风流阻力只是拖缓了它的下坠速度,却没能让它推离索托尔斯的压制,反倒拉近了它和下落的雷击的距离。白色的闪电带着电流的刺鸣声逼近,像一只无比尖锐的茅,对准了特顿瑞斯那道柔软的喉间和那颗还在胸腔里跳动的心脏。
只要就此击穿....
可那道白色的闪电还没来得及落下来,就随着他被脑中剧烈疼痛而打断的思绪一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