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夜深并不在意这些琐碎的细节,也很清楚过去那种微妙的距离感曾是芬特尔里有意为之的,而对于他本人而言,出于对对方那种特殊处境和性格的了解,他也不是不能理解芬特尔里过去那种矛盾矛盾的行径。
而在与芬特尔里过去的处事风格的对比下,司徒夜深也很轻易的就察觉到了芬特尔里最近在对于他的关系上有些一反常态。
似乎是自从魔法学院的毕业考试结束以来,芬特尔里对于和他之间的对外关系经营明显就变得更积极了。不知是否是因为结束了魔法学院的生活,不少过去的旧同学都不再有机会见面相聚所以也没有能迎合的人群的缘故,芬特尔里近来似乎不管什么情况都第一时间会来他身边转悠。
现在芬特尔里甚至在新环境里的第一节课不惜迟到都要等他一起去上课,好像真的是要和所有人展示他们是关系铁到不行的兄弟...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很难不让他猜测对方又有什么新的计划和算盘。
但不管夜深在心里怎么猜测,他都知道自己从油嘴滑舌的芬特尔里身上问不出什么,所以索性也就随对方所意,反正他并不觉得芬特尔里心里那点小算盘会对他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夜深怀着这样的心思,又在一段芬特尔里的自言自语加碎念中烤好了提前准备好的吐司作为早餐,终于在时钟指针已经指向开课五分钟左右时,两人才一同出了公寓宿舍的大门。
而等到司徒夜深和芬特尔里两人从宿舍所在的校区赶到开课的教学校区时,他们已经迟到三十分钟有余。
这是芬特尔里头一次陪着司徒夜深按照他迟到时的时间表来上课,也是头一次芬特尔里头一次发觉司徒夜深身上确实有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的部分思维。
比如其实在他们前往教室的路上,芬特尔里几次都想说服夜深干脆这节课要不不去也罢他们换个早餐店去吃顿好的,毕竟一节大课时间不过也就三个多小时,他们这就已经迟到了六分之一,即使是平日里以厚脸皮为豪的芬特尔里都觉得这种情况进教室实在是尴尬。
可是夜深似乎是因为早已习惯这样随心所欲上课模式的缘故对其不以为意,只是一脸淡然的告诉芬特尔里“如果你不想去上也可以不和我一起去”,芬特尔里听到这句话又觉得自己如果不和夜深一起去上课自己早上的时间实在是白等,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夜深一起走进教学楼。
在这种正是课程进行中的时点里,总部学院里的那些本就宽旷到有些离谱的教学大楼就难免显得更加空寂,毕竟总部学院的教学楼出于授课性质的特殊性考虑,往往都做了不少特殊的魔法防护或结界处理,而这些特殊的建筑设计处理一并屏蔽了不少特殊的外界干扰和信息泄露,所以常常会让整座封闭的大楼看起来好像寂然无声。
司徒夜深和芬特尔里两人行走在授课教学楼的楼道走廊中像是行走在无人的空楼里,一路听不到任何人声也望不见任何人影。
这样的空间里行走久了难免会让人略觉得有几分诡异发怵,这样安静的教学楼环境让芬特尔里很不习惯,以至于他一边跟在夜深身后走一边途中确认了好几次他们的课程表,不停的怀疑他们是不是记错了课程时间或是地点。
而且在这样看起来空寂得有些可怕的教学楼里穿行时,总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不太敢突兀打破这份可怕的寂静,所以自从进了教学楼后就连有事没事就喜欢找司徒夜深打上一嘴话的芬特尔里都难得保持了良久的沉默。
但这样的沉默终于还是在两人一同沿着回旋长廊楼道上了好几层后被芬特尔里打破了,他在两人终于从教学楼大厅的正门绕到临近教室的楼区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在夜深身后声音不大的吐槽道:
“总部学院的教学楼结界和隔音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这么死寂的地方看起来可不像学校更像监狱。”
“说起来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除了来的时候莫名奇妙的侧门通道都被封锁了害我们要绕远路以外...似乎我俩走进教学楼里开始也一个人影都没见到...就算是上课时间是不是也有点太反常了?我们到底是单纯的迟到还是不小心进入了什么恐怖的无限回廊...?”
夜深听着芬特尔里这番话回头扫了他一眼,却没有放慢自己前进的脚步,只是淡声说:
“也有可能只是我们错过了什么开学首日特殊统一的集体会议或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