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草料房没有声音,空气中飘浮着稻草的干燥香气,小毛驴立在那里,睁大一双驴眼,瞧着这一男一女。
杨良下意识舔了舔舌头,他也年轻气盛,他也血气方刚,李阿莲虽然嘴巴大点,但也算的上七八分的美女。
李阿莲也舔了舔舌头,伸手拍了拍杨良的肩膀,麻衣下的肌肉发出梆梆响声。
“婶子知道你还年轻,一个人夜里熬不住,可你千万不能做错事啊,你全叔知道了,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杨良往后退了一步,稍稍与李阿莲拉开些距离,道:“婶子,我根本没有给你使眼色,天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我怕全叔误会。”
“傻孩子,你全叔能误会什么,我是担心你白天吃得太多,特意过来看看你,给你煮了一碗消食的菜汤。”
杨良这才注意到李阿莲手里还提着个瓦罐,不过,李阿莲拿过来的东西,自己可不敢碰。
像自己这样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好生,出门在外要注意保护自己。
李阿莲瞥了杨良一眼,瞧着他立在黑暗里,双眼炯炯,活像一尊黑虎。
就是这一眼,看得杨良心慌意乱,差点道心动摇。
忽然,李阿莲捏了捏鼻子,哀婉地叹了一声:“你现在心里一定是在笑话我是嘛?”
“这倒是……不多。”
“唉,不是我李阿莲水性杨花,实在是,实在是……”李阿莲用一方浅蓝色的棉布手帕,一点点擦拭着眼泪,竟真的哭了起来。
杨良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道:“婶子,你可别哭了,这要是被全叔看见,真的要误会了。”
“提他做什么,他早已经不行了。”李阿莲捏着鼻子冷哼一声。
“啊!”
杨良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还得到了如此重磅的消息:“不会吧,他看着也还年轻。”
“当惯了狗腿子的人,还有什么男子气,那话软得像个鼻涕虫似的。
我嫁给他十几年了,连个儿子都没有,他自己不行,便在我身上撒气。”
李阿莲挽起袖子,道:“伱瞧瞧,这都是他打的……”
在李阿莲两条雪白的胳膊上,有着一处处瘀青,瞧着让人触目惊心。
“没想到他下手这么狠。”
“我胸前还有他烫出来的疤。”李阿莲道:“我解开你看。”
“不必,这倒是不必。”
“他根本不是人。”李阿莲捂着鼻子,呜呜哭了起来。
杨良也没有想到,李阿莲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瞧着赵全平时和和气气,没想到私底下竟如此变态。
什么档次,竟然和我一样。
“阿良,你就帮帮我,给我一个儿子吧,若是再怀不上,他就要把我卖到窑子里。
实在不行,婶子给你跪下了。”
说着,李阿莲俯身跪倒,杨良伸出双手搀扶,李阿莲借势一歪,歪在杨良怀里,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阿良,你就让婶子舒服一次吧。”
杨良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一個女人逼到悬崖边。
最后,他还是怀揣着大毅力,将李阿莲推开,道:“婶子,咱们不能对不起全叔啊。”
李阿莲站稳了身子,看向杨良,在黑暗里,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
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还能把持得住。
“好后生,你还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你信不信我大喊一声,立刻有人冲过来,把你打烂了喂狗。”李阿莲已经语带威胁。